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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一個眼眶紅紅,鼻尖紅紅,明顯是哭過的阿四。
「怎麼了阿四?」沈悅認真。
阿四是所有孩子中最像小大人的一個,平日裡也多佛系,更少有見阿四哭過,她一共見過三次,第一次是蹴鞠贏的時候,第二次是清之離開京郊別苑奔赴關邊的時候,第三次是阿四從幼兒園畢業的時候,除此之外,阿四比旁的孩子都更冷靜,而且善於控制自己的情況。
阿四很喜歡清之。
今日才聽到邊關大捷的好訊息,不應當哭成這幅模樣。
沈悅問完,阿四「哇」得一聲哭出來,又撲向她懷裡。
沈悅從未遇到阿四這樣過。
以前即便是哭,也不會撲到她懷裡哭。
一定是遇到了棘手難過,無法自處的事。
她方才就問過阿四怎麼了,但是阿四沒有開口,沈悅沒有繼續再問,而是溫和道,「阿四,我想你是遇到很難過的事情,我也能感受到很難過的情況,你可以試著告訴我,讓我可以看看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好不好?」
阿四隻是抱著她哭,沒有應聲。
但哭聲更哽咽了幾分。
沈悅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繼續溫聲道,「阿四,你可以信任我的,我會當一個好的傾聽者。」
阿四似是頓了頓,沒有再哭了。
沈悅再度道,「是不是和六叔有關的事?」
阿四很少情緒這麼崩潰,她想,應當是和清之有關。
果真,阿四摟緊她脖子,嗚咽道,「阿悅,六叔會死……六叔會死……」
沈悅僵住,似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渾身濕透,冰冷刺骨。
因為,阿四說的同清之有關。
但很快,沈悅平復情緒,專業的素養,讓她迅速調整狀態,溫聲道,「阿四,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阿四有些語無倫次,「我夢到的是明年年底,我不知道為什麼提前了……」
沈悅鬆開他,伸手替他擦了臉上哭得稀里嘩啦的淚滴和鼻涕,「不急,阿四,慢慢說,我聽著。」
阿四喉間哽咽,「阿悅,我好怕。」
沈悅伸手綰過他垂下的耳發,「不怕,我聽著,陪你一起。」
她話裡的暖意讓阿四動容。
沈悅牽他到了外閣間中,又給他倒了杯溫水放在他面前,「是做噩夢了嗎?」
阿四捧著水杯,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沈悅笑了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像他一樣捧在手中,溫聲道,「我做好準備了。」
沈悅和他一樣的動作,讓他心中的緊張感慢慢消失。
又或許是手中捧著溫水的緣故,也讓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裡只有他們二人,周圍很安靜,不會嘈雜,阿四緩緩說著,從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沒有沈悅,但別的軌跡大致相同,說到六叔出征,又從六叔出征,說到第三年末的時候,打了三年的久仗贏得大捷,羌亞隊伍退回了南雲山,眼看勝利在望,六叔在追擊的時候,中了對方的埋伏,死在南雲山,屍骨無存。那時候沒有阿悅,二哥同六叔關係並未緩和,二哥愧疚了一輩子,旁的孩子也同二哥關係不近。他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羌亞將設伏取六叔性命的人叫做託亞得,但羌亞的將領中沒有叫託亞得的人。
六叔出征前,他告訴過六叔,第三年一定要回來,無論仗打不打得贏,也讓六叔小心託亞得。他一切軌跡同夢裡都變了,但是今天聽陶爺爺說起南雲山的時候,心中忽然害怕,害怕得睡不著,軌跡沒變,只是軌跡提前了……
阿四說完,眼圈再度紅了。
他知曉,他說的,在阿悅聽來一定匪夷所思。
換位思考,即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