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個愚蠢的百萬富翁說。

“閣下——”

“叫我波奇好了。”

“好的,波奇,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現在幾乎完成一個——”

“你從哪裡來,老弟?”

“肯特,閣下。來自一個軍隊和探險者的家庭,在那有一小部分家產,一座不大不小的莊園。”

“是嗎?應該去那裡看看。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地方。”

“好啊,波奇,招待您是我們的榮幸。可能卡特曾告訴過你,我現在幾乎完成一個驚人的發現,阿託姆-哈杜國王的古墓。這項發現會使霍華德現在的發現相形見絀。憑藉您的支援和我的名譽,絕對用不了6年的時間。我想我能夠好好利用卡特的資金,當然我是指您的資金。我想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了,我覺得我們的程序——”

“天啊,你的腿怎麼了?”

“沒事的,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

“這種氣候最好注意一點兒。”

“謝謝,但是阿託姆…哈杜應該是第十三王朝最後的底比斯國王,當希克索斯入侵者席捲而來——”

“他是真的國王?歷史上的?卡特說他是個虛幻的人物,是不足為信的,這有點像是薩德所想象出來的亞瑟王。或許是後來的詩人的創作,再或是古老埃及人懷舊、藝術性的惡作劇。”

“亞瑟和薩德?卡特可真是可笑啊。”

“你是在說我嗎?”毫無疑問,這個警惕的傢伙不知何時加入了我們的談話,像個刺客一樣悄悄靠近過來。在我能開口說話之前,他就帶著卡納馮走開去檢查圖坦墓中的其它古物了。“我們應該再找機會談談,波奇。”我大聲說。事實上,卡特似乎有陰謀故意不讓我們接觸,雖然他走時表現出一貫的傲慢和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但是現在一切都表現得相當明顯了,這是在掩蓋他的恐懼和嫉妒。似乎卡特從來沒有自己要過錢,倒似乎是伯爵跪在他面前,懇求他允許自己在他的口袋中裝滿錢,但是卡特也只是隨意點點頭而已。或許事實正是如此。

真是有趣,卡特竟然這麼處心積慮地在背後蔑視我的工作,甚至蔑視歷史。更沒有想到這麼快他就對波奇撒謊說阿託姆…哈杜是不存在的。他拘謹、沉默、骯髒,現在更是滿口謊言。

他這種人,怎麼說他是好呢?就好像是你把手指放在面前都數不清楚,更有甚者你確定這就是手指頭,卻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根一樣。現在,我正坐在斷崖上記錄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但是感覺上我的手中並沒有握著筆。好像我從未出版過一本有關埃及考古學的著作。好像我所完成的一切都是獨自一人在一間黑暗的小屋中完成的一樣。好像卡特和卡納馮知道某些他們不願大聲講出來的事情,但是他們知道我並不知道而且也永遠不會知道那些事。好像在他們轉身繼續我認為只有我能理解的崇高工作之前,他們的臉上就浮現出了無聲而又無表情的笑容。因為我僅僅認為應當用筆在列託46號上寫下筆記。因為我僅僅認為我存在著,做我有關的工作。因為我僅僅相信我能判斷髮生在我身邊或身上的一切。“但是不。”他們笑了,連嘴巴都沒動一下。“你不能。”有關《古埃及的慾望與欺騙》的評論正放在我的錢夾裡:“特里利普什在挖掘,但是我不能說他是個考古學家。他在寫作,但是我不能稱他是個學者。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是這不是我所涉及的範圍。”

埃及考古學家 四十八(4)

讀者們,我和波奇談話的關鍵在於:對待這個問題,運用心理學和人類情感是必要的。我明白,費那苒容易受到影響進而施加壓力,因為在他日常處理事務的時候就需要用到壓力,作為一個商人,他也明白競爭白熱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