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像,適才我同他擦肩而過,沒有打招呼,我看他神色有異,應該是認出我來了。總要你親自去確認一下。”

那天沈家到場的人很多,羽音社的樂師夾雜其中,想來絕大多數客人對鍾天政這張臉都會記憶猶新。

文笙點了點頭:“可知道叫什麼,住哪裡?”

“我便說你運氣好,那人姓穆名同普,在西河伯家中做西席。就住在東風巷的巷尾,離咱們看中的房子不過幾步路。”

文笙一聽便坐不住了:“那我去見見他。”

擔心對方拒而不見,文笙特地寫了張拜帖,上面端正寫了自己的名字,其下又以一行清麗工整的小楷寫道:“伐木丁丁,行船欸乃。長暉一別,末學後進有要事請教,盼請賜見。”

雖然鍾天政眼巴巴望著她,頗有躍躍欲試想要同去的意思,但文笙只是權作未見,帶著林英出門,去到穆家扣門請見。

出來應門的是個大高個兒,一看就孔武有力的模樣。

文笙心中有數,將拜帖遞上。

她在帖子上隱晦地提到了兩首《希聲譜》的曲子,這位穆先生若是羽音社的人,曾到過高祁家中,自然一見便知,若是不然,只會茫然不知文笙所云。

但這會兒文笙憑著感覺,已經判斷鍾天政所說不錯,這一位十九就是羽音社的樂師。

高祁當日曾叫羽音社眾人分頭參詳兩首曲譜,並約定過一個月之後再聚,若按高祁的計劃,這時候羽音社的成員應該都在鄴州才對,怎麼會還呆在京裡?

只停了一小會兒,適才應門的漢子自裡面出來,請文笙一個人進去。

這位穆同普年過四旬,之前確實曾在高祁家席上見過。

叫文笙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穆先生親自迎她到二門,神色透著不安,見面即道:“前兩日我聽說戚兄出事,現在看來竟是真的了。”

文笙把情況簡單地說了說,她還想著羽音社高祁、張寄北等人不會坐視不管,想問問穆同普有沒有什麼新的訊息。

穆同普卻道:“除了戚琴,這段時間還有四五位樂師自長暉聚會後失蹤沒了音訊,果然是被綁到了京裡?我猜定是那姚華所為,當日他以《希聲譜》為餌,就沒安著好心。我今日還看到和他在一起那姓鐘的。不行,我需得離京先避避風頭。”(未完待續。。)

第九十二章 鍾天政的手段(粉30+)

文笙在穆家沒有呆多久。

除了知曉羽音社戚琴之外還有樂師失蹤這一訊息,便是認識了一個膽小如鼠的樂師。

離開穆家的時候,文笙不禁慶幸還好沒有帶鍾天政一起來,不然穆同普只怕當場翻臉,命他那位護衛高手出手將兩人擒下。

高祁和張寄北到現在沒有任何作為,一盤散沙的羽音社,實在不足以成事。

難怪朝廷對其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這幫樂師鬧騰。

文笙心事重重回了林家,穆同普懷疑姚華,她卻憑著直覺認為幕後主使另有其人。

此時她身邊除了鍾天政,連個可以商量事的人都沒有。

不行就同他商量商量?

文笙這般想著,在林家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鍾天政,就連昨天跟著她出去的幾個人也都不見了蹤影。

林英去問了問,說是大家都去了另一處位於終南巷的宅子。

終南巷就在英臺大街的南邊,與閆寶雄家後門外的那條街相通,做什麼都方便,林家人掏錢痛快,連價都未還,昨天傍晚她看完之後就徑直定下來了,若是不出穆同普這回事,這會兒文笙已經帶著人搬過去住了。

既然鍾天政帶著人過去了,文笙沒有多想,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和林英過去同大夥會合。

待等到了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