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中取出一方綾帕繫上腦後,遮擋了她那一張出彩的臉。

“姑娘,果真絕色。”賀蘭折莞爾一笑,輕讚道,“可是為何要蒙了面?”

白琉璃抿唇一笑,捻指如花,悠悠道:“防人!”

端王的寵妃

月如輕弦,在頭頂的碧瓦上撒了薄薄的一片斑斕,偶有風聲過境,帶來的,是一席夏之初夜的淡涼。

馬車在一座靜雅別緻的府邸前停下,賀蘭折半直了身子撩開碧綠的帳幔,跳下馬車後一伸手,葉遊牙有點害羞的遞給他一隻右手,賀蘭折稍微用力一拉,葉遊牙很自然的掉進他懷裡,紅著臉撲在他胸口掙扎了一下,小聲道:

“有人哪…”

緊隨其後跳下馬車的人是白琉璃,此刻被葉遊牙嬌滴滴的聲音激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扶著車馬勉強才站穩後,方抬頭,待看清楚那巨大的牌匾時,目光如見鬼差,於驚悚中僵硬,石化住。

不遠的正前方上空懸掛著一塊銀燦燦的匾額,上書三大字:

“端王府”。

沉默。絕對的沉默。

葉遊牙發覺到白琉璃不同於往常的安靜,頓時有些好奇,轉眸去看時只見她滿臉黑線,整個人蒙在陰影裡,滿臉都是巨大的怨念。

葉遊牙寒了一下,正想問為什麼,忽聽頭頂上方傳來個聲音,是賀蘭折,輕輕的說:“抱歉了,琉璃姑娘。”

他們在說啥誰給解釋下行麼?葉遊牙滿臉問號,欲哭無淚。之聽賀蘭折輕輕嘆了口氣,又道:“其實第一眼見姑娘時,我便覺得奇怪。且先不論姑娘奇怪的言行舉止,就是姑娘大膽的行徑和出奇平庸的容貌就叫在下有些狐疑,況,姑娘貌似一介平凡之輩,可是腰間那塊麒麟白玉佩價值連城,怎會是普通人所有?”

“……”白琉璃有點鬱悶,低聲說,“那就是說,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誰咯?”

賀蘭折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嗯。起初還是有些猶豫,並不敢妄自確定,直至看到姑娘對蒙鈿的反映,在下才敢妄下定論,白姑娘,或許正是在下一位舊友正在尋找的人…”

“等等等等!你們說了半天,我還是不太懂唉,可不可以有人給解釋一下?”葉遊牙有些鬱悶的說,“阿折的舊友跟琉璃認識麼?白琉璃,你到底是誰嘛…”

“她是,本王的妃子!”

頭頂的青石臺階上不知何時立了個人,三人齊側目,除了白琉璃一臉僵硬說不出的詭異之外,其餘兩人都無甚反映。

葉遊牙看那立在青石階上的男子,頭頂上是巍峨的銀匾,而他本人那一身英氣勃發的金絲滾邊車矢菊絳紫長袍,銀羅腰帶,整個人滿身煞氣的立在大門處。再上看,那臉無疑是美的,男人獨特的俊秀和冷冽,倒有些似蓮壬的寒氣,只是沒有他那麼強烈罷了。

很明顯,這個人在生氣。一雙劍眉薄薄蹙起,顯得那星眸愈發的犀利如劍,辛薄的唇線有些生冷,下頜弧線圓滑。若忽略掉那咬牙切齒之感,倒是一張十分英俊傲氣的臉,相當有震懾力。

葉遊牙目光環視下四周,似有些明瞭這局勢了。

臺階上的男子一步一步逼近,白琉璃還怔在原地雙腳像灌了鉛一樣,動也不能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個人滿身煞氣,黑著臉一步步靠近她,最後到眼前時,已經是近乎咬牙切齒的狀態,一字一頓道:

“見笑了,這位白、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本王的王妃!”

一語出,葉遊牙做出一副瞭然的姿態,然後很膽怯的往賀蘭折身後邊藏了藏。

“嘁,”白琉璃僵化完後終於開口,低著頭嘟囔了一句,“側妃好不好?連小妾和正房都分不清楚,誰稀罕似的……”

“你敢再說一遍你不稀罕?!”端王氣的臉色發青,恨不能掐死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