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轉而謀算起十五全家大聚的事情來,對於大伯林繼恩一家,前世的她瞭解並不深,只知道大伯雖為庶子,卻很得祖母歡心,自己也爭氣年紀輕輕便中了進士,十幾年磨礪下來,如今已是一方大員了,大伯母出身言官家庭,印象裡是個極厲害擅言辭之人,似乎並不把薛氏這個嫡房弟妹看得太高,大堂兄如松學業不錯,前世是中了進士,想必今生也差不多,大堂姐如詩最後如何了,自己卻並無印象。

如箏暫且按下好奇的心思,派出得力的丫頭打聽,得回的訊息卻也不過是自己知道的這些,也就撂開此事,準備到時候再相機行事。

到了五月底,如柏熱熱鬧鬧的過了個生日,午間的家宴倒是乏善可陳,胡亂吃了點東西,還被自家父親教訓了一頓“讀書要上進”“切記要誠孝”之類的話,搞得如柏一頓飯到站起來行了四五遍禮,直到老太君發話截住林侯話頭兒,這餐才算打著滾兒嚥了下去。

下午,如箏揉著肚子,暗歎這一餐吃的辛苦,喝了消食的茶水,便叫丫鬟們到各院去請少爺小姐們來沁園為如柏慶生,最後卻只來瞭如書和如杉,如箏到不意外,只拉著他們坐了,一起飲酒連詩,姐妹兄弟們說說笑笑地鬧了一陣子,如柏便帶了如杉去自己以前的書房討論學問,如箏則帶著如書坐在通風的堂屋打絡子。

如箏拿了把青線打了個攢心梅花,本想拴塊白玉作禁步,下面捆的穗子卻太多太長了,打完自己也楞住了,看著長長的穗子想要截去,又有點捨不得。

如書放下手裡的桃紅纏柳綠的方勝結兒,探過頭去笑到:“咱家一水兒的文人,大姐姐怎麼打了個劍穗?這是要……”說著她眼珠一轉,壓低了聲音:“莫非,大姐姐的心上人,是個將軍?”說完,自拍著手格格笑了。

如箏愣了一下,跳起來追著如書打,如書早有防備,姐妹二人繞著桌子轉了幾圈,如箏打不著如書,如書也累的氣喘吁吁,二人相視大笑,又重新坐下,如書拿起桌上杯子給如箏倒了杯茶:“大姐姐,人家說笑呢,別怒,我給你賠罪還不行麼~~”

如箏笑著接了,拿手劃了劃臉:“才幾歲呢,便說開這事了,羞不羞!”說著,拿起剛剛打好的絡子,想要剪,卻終究沒捨得,胡亂埋在了針線笸籮底層。

姐妹倆說說笑笑的,天就擦黑了,如柏和如箏道別回了前院,如書也跟著如杉回了荷香小築。

如箏理了理一下午打的絡子,挑了兩條好的讓待月給老太君送了去,便拿著那條青色的“劍穗”暗自出神。

當初琳琅她們和自己打趣的時候,還說過要把自己許給凌家三少,但在她心裡一直明白,凌家並不是自己能夠爭取到的親事,凌家家風嚴謹,一向只選將門之女為妻,而林府自從老侯爺當初戎馬一生,打下侯府基業之後就再沒出過武將,如今已經由勳貴之門變作權臣之家了。

對凌家,包括凌朔風,她只能抱著高山仰止的態度欽羨著,卻不敢妄想。

今生,果然還是不要嫁人的好……她這樣想著,把絡子收了起來。

六月初三是如嫿的生日,雖然如柏的生日她並未道賀,如箏卻不願落人口舌,早早便包好了厚禮送到靜園,午間薛氏大擺筵席,看著豐盛程度不下如柏生日的壽宴,如箏心裡並沒有太多怨恨,反而是好笑的心情搶上。

過了如嫿的生日,闔家便開始忙碌六月十五全家大聚的事情,這還是已故的老侯爺留下的規矩,要兒女兄弟們無論分家與否,只要是在京的,每到六月十五這天都要大聚一次,這幾年因為大老爺和三老爺兩房在外做官,大聚也不過是招了姑奶奶薛林氏一家過來聚聚,但今年六月十五恰逢大老爺林繼恩回京述職,早早便遣人捎了信來說要帶長房全家回府團聚,老太君喜出望外,便吩咐薛氏今年要大辦,斷斷續續準備了一月多,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