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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尤的聞風走避,尚在情理之中,河間府奪命雙環袁家昆仲:為人向來正派,怎會牽涉其中,做出這種駭人所聞的怪事?”
黃石生從懷中取出那隻斷手,肅容說道:“小弟也曾反覆苦思,以情揣測,此事不外兩種可能,其一是有人假扮袁氏昆仲,其二是袁氏昆仲遭人以特殊藥物迷失了本性,所以特地交將這隻斷手攜回,以供辨認。”
駱伯傖急忙接過斷手,仔細看了一會,斷然道:“這是雙環老大袁宗基的左手,一點不假,記得半年前袁宗基五旬壽誕席上,他曾當眾展示,左手天名指第二節指骨受傷折斷過,據其自稱,是因苦練‘飛環六式;時,失手被金環砸傷的。”
黃石生點點頭道:“如此說來,假冒是不可能了,或許他們是被人劫持,用藥物所迷。”微頓,轉向孟昭容道:“這事必須請教三姊,對藥物,咱們都外行。”
孟昭容默默取過斷手,反覆細看,湊在鼻下嗅嗅,又沾了一滴血水放在舌尖上嚐了嚐,凝思良久,竟沒有說話。
駱伯傖忍不住問道:“三妹,有何高見?”
孟昭容鄭重地搖搖頭,道:“據小妹所知,世上還沒有一種藥物,能使死人復活……”
黃石生介面道:“如果他們根本就沒有死呢?”
孟昭容苦笑道:“那更不可能,袁氏奪命雙環,並非平常人家,假如沒有死,袁家怎會收殮屍體,設祭開弔?何況,由身故盛殮,設定靈堂,到屍體失蹤,其間至少也須三數日時間,袁氏昆仲既無詐死的理由,更不可能瞞過全家親友和弔祭的賓客。”
黃石生沉吟了一下,又說道:“也許他們生前,已被人挾持而去,卻用兩具面貌與兩人相似的屍體,桃代李僵,假稱病故……”
孟昭容連連搖頭道:“這更是四弟的幻想,試想人死之後,盛殮過程何等複雜,洗身、換裝、更衣、化裝,事事皆由至親之人動手,假屍體決難矇混得過,再退一萬步說,倘若袁家收殮的果真只是兩具假屍體,賊黨們又何必再耗心費力,把屍體偷換出來呢?”
黃石生為之語塞,默然半晌,聳肩嘆道:“我總覺得那袁氏昆仲死因可疑,好端端地,怎會突然雙雙暴卒?不過,經三姐這麼一分析,連我也弄糊塗了。”
孟昭容微笑道:“一個人若被藥物矇蔽本性,體內血液必然變為酸澀,方才我仔細嘗過斷手血味,並無異樣,同時,本性既被矇蔽,焉能再施展武功與人動手?四弟必有所疑,難怪要鑽牛角尖了。”
康浩忽然介面道:“小侄在樓窗窺探時,親見那袁氏昆仲並臥榻上,面覆白布,狀如熟睡,後來突被樓上巨響驚醒,雙雙挺坐起來,從這些跡象看,會不會是‘驚屍’啦?”
韓林哈哈大笑道:“四弟多疑,認定是藥物作祟,康賢侄年輕,又懷疑是‘驚屍’故事,若輪到我來表示意見,我一定說是袁氏兄弟肚子裡被人裝了機鈕訊息,要不然怎地幹出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呢!”
飛蛇宗海東也湊趣道:“若依我猜想,八成是姓袁的哥兒倆,不知偷了人傢什麼貴重東西,家裡呆不住,才躲在劉家花園空屋裡避風頭。”
眾人聽了,莫不大笑,室中嚴肅氣氛,為之一鬆。
駱伯傖道:“關於袁氏昆仲真假生死之謎,咱們不必再深究了,倒是那姓尤的匹夫聞風走避,不知去向,再尋他卻是不後……”
黃石生忙道:“這個請大哥放心,姓尤的多半是由西澱水路逃走,屬下已命人跟蹤接載袁氏昆仲的船隻,很快就可查出他們登岸落腳的地方。”
駱伯傖欣慰的點點頭道:“在查出對方下落之前,線索中斷,無法採取進一步行動,趁此機會,我和康賢侄正好同往太原府一行。”
康浩忙道:“伯父內傷初愈,不宜跋涉遠行,小侄意欲獨自去一趟,多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