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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與他多說,待要轉身離去,身後卻傳來他更冰冷的聲音:“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大哥欠的錢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到底要幹什麼?”
“如果你們還不上這筆錢,我會依法起訴方偉。”他看著她,再也沒有往昔的柔情,反像是所有的恨都凝結在一起,變成雙瞳中那塊難以剪去的斑駁,烙在她的心口,一瞬間,她痛的不能自已。
“偷盜公款,欠錢不還……我想,法律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吧。你哥哥的數額,判個五年八年,綽綽有餘!”
“而我也說過,你們可以不用還這筆錢……”他笑笑,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家沒有錢……可沒有錢,還有你啊!”
方若軒瞪她一眼,淚光裡盛滿了屈辱與憤怒,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盡心守護她的大哥哥,他只是個無異於其他小混混的流氓,他只是個用這種骯髒不堪的手段達到自己目的的卑鄙者。
她轉身離開,連話別都不再留下。
他笑起來,下意識的抹抹眼角,是乾的。他再也不會有淚,再也不會有愛,再也不會受傷,再也不會心動,再也不會……有生命。
就讓她誤會吧!他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濃烈的酒精在他身體裡燃燒,燒盡了他最後一絲良知,從此之後,他只是個全身充滿罪惡因子的魔鬼。
只要能得到她,變成什麼都無所謂了,即使留一個空殼在身邊,也可以讓他如爛泥一樣的人生,開出一朵明媚的小花吧。
☆、第二十三章 彼岸之花
阿龍奉了聶宏駿的命,準時來到方若軒家樓下,跟她打招呼時,眼中突然多了幾分同情和無奈。
方若軒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今天這一去的結果,並無過多的訝異,便跟著他上了車。
車子開到城外,越過一座山後,是一片寬闊的平原,一條小河蜿蜒而過,河岸兩邊星星點點布著一種小花,似血的紅,罌粟般的媚,卻又裹挾著淒涼,綻放細細的花瓣在這殘陽之中,哀婉決絕,如戰場上最後的悲歌,又如燃到最後一刻的火焰,明媚耀眼卻只在生命的盡頭。
方若軒的心顫了一下,這種花少見,可她認得,這叫曼珠沙華,血色的彼岸花,花和葉永不相見,正如生命中註定錯過的緣分。
聶宏駿的別墅就在那片彼岸花叢之後,二層小樓,藍頂白牆,與天空遙相呼應。她挪動著腳步,腿裡似灌了鉛,幾步路的距離像是走了幾個世紀,直到阿龍把她帶到聶宏駿跟前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她才開始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屋子看上去並不奢華,可每一件傢俱與擺設都透著價值不菲的氣息。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旁是哥特式雕花櫥櫃,白色窗紗上刺繡精良,腳下的羊毛毯似堆積在一起的雪絨花,他的手中拿著古巴上等雪茄,一口一口悠閒吐著菸圈,菸草的氣味瀰漫著整個屋子,漫出一股曖昧不清卻又愛恨交織的情愫。
方若軒眼前突然出現那個穿著髒兮兮白背心的少年,那個倔強到近乎自卑的背影,她只覺得一陣目眩,他從沒像現在這一刻耀眼。
“來了?”他轉過身,目光只凝聚在她身上,掐滅手中的煙,走到她身邊淡淡的一句:“跟我來。”
她不明就裡,一時愣在原地,他不由分說,抓起她的手就往樓上走。這雙小手還一如往昔那般稚嫩柔軟,是他心中的玉,更是他心底的恨。
他帶她來到臥室,那張鋪著高等蘇繡緞面被單的大床前,他看了她許久,隨即邪惡一笑:“開始吧。”他解開領口的兩粒釦子,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輕薄的說道:“是你先給我脫,還是你先自己脫?”
方若軒嚇的臉色慘白,連連後退,兩隻手像觸了電,交疊著放在身後,驚恐的看著他:“你……你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