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該怪我自己不好,本來以為到法國學習工商管理,回國後對他的事業一定有所助益,他們貝家大業大,是很需要有個女主人從旁輔助的。或許當初我沒想太多,他一向很容易被特殊的女孩所吸引,何況他又生來一副好容貌,加上他那人人欽羨的好家世,無可避免的總能吸引一些狂蜂浪蝶。喔!對不起!我並不是指你,只不過這種事情我得坦白對你說,畢竟你跟我還是有那麼點關係,對不對?我也不願意你母親——我阿姨夾在中間難做人。”她說得繪聲繪影,煞有其事般。

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石小築的話有如一把利刀,割得她心口直淌血。

家大業大?貝翎楓不是東揚機構裡一個經理而已嗎?貝爾莎也從來沒說過貝翎楓是她大哥啊!董事長貝啟弘會讓他兒子在公司裡艱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嗎?從使沈芷妘早就覺得有些奇怪,但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說法。如貝翎楓自己說的,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根本不足為奇。

“只要是翎楓想得到的東西,更是非得到手不可。為了達到目的,任何事他都會去做。前陣子有個沈暮容的畫展,他不由分說立刻購買了好幾幅畫,我覺得很納悶,他要購買畫,也應是國際知名畫家的作品才對,怎麼會收藏一位沒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呢?他只告訴我:為求朋友開心,就算全買下來也無所謂,反正也只是花點小錢而已嘛!本來我還猜想著,他那個朋友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讓他肯費這番心思,如今見著你,我就不意外了,你的確有這份魅力。”石小築淡然的語句,卻有如一顆威力強大的炸彈,炸得沈芷妘遍體是傷。

原來貝翎楓所做的一切全是有目的的,但他圖的又是什麼?沈芷妘一個平凡的女孩有那點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思?

“他為何要欺騙我!”沈芷妘在心中吶喊著,一顆心直往下墜。思緒早已混亂得讓她分不清是非。

沈芷壇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喑啞地說:“你不必再說了,我與貝翎楓之間的問題我們會自己解決,不勞你費心,你請回吧!”

“或許我不該來找你,也不該跟你說這些話,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會失去

“石秀。請你立刻離開好嗎?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我不會跟他吐露半句,你走吧!”沈芷妘突然覺得好累,提不起任何力氣與她爭辯。

石小築離去的步伐是輕鬆的……

看著石小築離去,芷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任由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的滑落。

沈暮容從大門後蹣躇地走出來,無神的雙眼有如一汪死水。

“我還以為自己成功了,以為我的作品終於有人欣賞,沒想到卻是人家同情的施捨,並非是我自身的才氣得到的認同與讚賞,哈……太可笑了……哈”沈暮容放肆的狂笑。

笑聲猛然頓住,他費力地緩緩踏出艱辛的腳步,那行動遲緩得彷彿是剛學會走路的嬰孩。

他慢慢回到星子裡頭去,瘋狂地砸破他引以為傲的作品,摧毀他一向珍愛的畫具,他嫌惡地踢著、踹著,直到所有的東西全摔光為止。

沈暮容趴臥在地板上,雙手猛扯自己的頭髮。他如何承受得了這種致命的打擊?

沈芷妘倚在門邊半晌,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只有默默的看著沈暮容,那幾近瘋狂的舉動,任憑他盡情發洩心頭的苦悶,她明白父親作畫的原動力已經被徹底擊潰。

沈芷妘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父親跟前。

“爸!我們重新來過,天無絕人之路不是嗎?”她僵硬地扯動唇角,硬是將眼淚逼回。

莫巖扉將手中的酒一仰而盡……

“別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就算一醉能解千愁,清醒之後不是仍得面對問題?除非你自甘墮落,願意永遠沉淪在酒精裡,那我就無話可說。”黎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