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懸崖頂上,還是當年的兩輛馬車,可惜,如今卻是為了離開。

大家陸續上了車,麒諾師兄妹四人加上在外駕車的靑妙,靑洛坐一輛車,鳴爍和澄飛自告奮勇的用輕功先行出谷準備乾糧馬匹,其餘七人一輛馬車,緩緩的向山道駛去。

冉鳶終是沒忍住,掀起簾子朝漸行漸遠的師父師孃拼命的揮手告別,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麒諾看著逍遙子夫婦,心裡也是五味雜糅,真的要離開了,留戀又有什麼用呢。淡淡的向車簾外看了一眼,便閉上眼睛再沒動作。

“以後還有機會回來的,別難過”,喆修善意的撫慰著兩個師妹,也是在安慰自己,再回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麒諾不看眾人,閉目道“兩位師兄,你們回北國還是留在南朝?”

麒諾有些好奇,他們將來會是敵還是友。鬼谷和隱君山就在南北交界地帶,出谷之後,也就該分道揚鑣了。

“回北國”,這次難得的卻是蕭天允先開口,手中扇著摺扇,儀態閒閒,彷彿對即將到來的離別毫不在意。

“果然黑心”麒諾不用想也知道那人臉上神情,在心裡感慨。

“是啊,你們呢?”慕喆修有點忐忑,那天聽到她們的談話,他知道她們的顯赫身份,自此一別,南朝北國之界,怕是再無師兄妹的親厚了。

喆修眼神溫柔的看著依然有些落寞的冉鳶。

家國使命,兒女親情,孰輕孰重,眾人心中自有丘壑。

罷了,若是有緣,今生還能相聚,到那時,只希望自己能拋下家族榮耀,為自己爭取一回,只是不知你可願給我個機會?是否那時,我還有這個機會?

年少無知的歲月,一長大就真的回不來了。

“我們回南朝國都”,冉鳶回道。

似是有心,又像無意。終究還是希望有機會見面的。她是女兒家,回家之後不便出門走動,也只有等他們來國都相會了。

麒諾理解冉鳶的心情,從坐下拿出一隻小籠子,揭開黑布,裡邊是兩黑兩白四隻小鴿子。這是麒諾悉心教養的信鴿,總共十五隻,這次她帶出來六隻。一黑一白留在谷裡,給逍遙子他們。這樣今後有事也不至於斷了聯絡。

麒諾將預先準備的小鳥籠拿出來,將鴿子一隻一隻的裝進去,每人一隻。又拿出四片小巧玲瓏的墨玉片,薄如蟬翼,晶瑩剔透,麒諾將玉片對準鴿子的眼角,

玉片上立刻呈現出一顆似淚痣一樣的白點,兩個師兄的黑鴿子在左眼角上下兩個位置,麒諾和冉鳶的白鴿子在右眼角上下的位置。

隨後麒諾又將鴿子腳上綁著的小書筒拿下,裡邊空空如也,反而麒諾在鴿子脖頸上摸索著,隨後取下一條絹布擰成的細線一樣的書信。

竹筒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書信在皮毛茂盛的脖頸處,且書信被捻成線條,常人無法察覺。果然想得周到。眾人心領神會,將鴿子收了起來。

“自此一別,不知何時相見,我相信師兄心中有丘壑,遲早勵精圖治名揚天下,若有朝一日,兵戎交接,怕是也無暇顧念往昔情誼,只希望家國大義之前,大家能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才好。”

麒諾說得義正言辭,其實是她私心作祟,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兩個師兄的身份,但防範於未然是必須的,說的大義凌然,就是想給自己留後路。什麼家國天下都是幌子,以後麒諾的勢力培養起來,必會與南北朝庭有衝突,若是上頭無人,恐怕她行事就沒那麼自如了。先下手為強,要個承諾,今後要真出什麼事兒,也有人幫她擔待,雖然她不見得就需要別人幫忙,但世事難料,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

“師妹放心,必不負師恩,不忘師門情誼,今後有事,傳書為兄即可,能力所及定不負所托”,慕喆修說得真誠,其實他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