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父親,他在軍中的威信仍在,南朝七成將士必將有所依附,皇帝可乘此機會打亂軍權,重新洗牌,將軍權收歸皇權,但這也是其他勢力滲透的大好時機,既與北國聯姻,南皇豈能讓和親公主的父親在兩國和親,共結同盟之際淪為階下囚,這樣一來,不管皇權如何分散軍權,父親在軍中的威信仍在,便還有為他人利用的價值。北國皇帝看中的怕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背後這些價值,南皇恐怕從第一天封她為公主之時,就已經打算把她擺上棋盤做棋子。

選?她有得選嗎?

整個大殿之上一篇沉寂,都在等著平陽公主回話。冉鳶沒得選,自己必須要保證父親的安全,所以她必須選平王,嫁與不嫁,嫁誰,目前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了。眼神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站著的太子,還有心事重重的幕喆修一眼,冉鳶轉頭,深吸口氣,對著上座那抹明黃身影剛準備開口,靈舒悠陽突然打斷她預出口的話。

“不想南朝中竟有如此美豔無雙的公主,本太子看著真是心動不已,不如南皇割愛,把她賜給本太子如何?”

“苗西太子別太過分,平陽不是玩物,由不得別人挑三揀四。”冉鳶剛聽這人打斷她回話便知道準沒好事。簡直欺人太甚,把她當什麼了?

“平陽公主何必動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本太子怎麼捨得將如此沒人當玩物呢。”靈舒悠陽將玩物兩字咬得極重。

麒諾本就憋著火,如今看靈舒悠陽對冉鳶說完之後,似乎還對她說了些什麼,冉鳶的臉色一下煞白,整個身體氣怒得微微發抖,似是隱忍難耐,頓時大怒,一手輕揚拽過身旁輪椅,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一個飛身坐上輪椅,緩緩的落向大殿中央,靑洛會意,她也早忍不住想出手了,可也知道這金殿之上不能衝動造次,如今見主子氣怒而下,她立刻閃身扶住輪椅,帶著她慢慢墜落。

蕭天允原本想要阻止,出手時卻已來不及,只聽她起身時對他一聲輕喝,“待這兒,別跟來。”也知道自己攔不住這丫頭,他只能暫時在這兒靜觀其變。自她離開懷中,心裡便如貓撓了般癢癢,早知道就跟她一同下去,他還怕了誰不成。

大殿所有人無不驚異的看著那如仙人下凡般的人兒,當看到那晃眼的輪椅,頓時一驚,長公主怎會在此,看她來的地方,莫非她早就在這金殿之中……聽房梁?

冉鳶看到那原本一臉陰寒逼視著靈舒悠陽的人兒,轉眸對著自己時的寬慰和安撫,莫名的安下心來。她來了,她不是中了情蠱去苗西了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如今醒來可是情蠱已經解了,為什麼看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可突然想到靈舒悠陽方才傳音入密的那句話,冉鳶收了心思,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由恨意頓生。

他說,他居然說“你承歡他人身下時,可比玩物有趣多了。”難不成那日他們在房中……他竟是一直在旁看著……簡直……簡直是個畜生……不……他連畜生都不如。

靑洛推著麒諾剛落地便來到冉鳶身旁,麒諾不著痕跡的握了握冉鳶低垂緊握的手又放開,那意思彷彿在說,沒事了,我來了。

冉鳶顫抖著,憤恨著的心突然落到了實處,有她在,真好。

“放開。”麒諾不對皇帝行禮,而是先冷眼呵斥了一聲一旁依然禁錮著墨羅珏銘佑的禁衛軍,真有他們的,人都站著聊了那麼會兒天了,他們居然還揪著人不放,看見就心煩。

那禁衛軍統領被麒諾清冷淡漠的輕喝震住,看著她外表平靜的眼窩中那深深的寒意,頓時如著了魔般鬆開了手,墨羅珏銘佑微微嘆氣起身。看著面前的女兒和一副悠然冷傲之氣的侄女。今日,她們不該來,卻又被人逼得非來不可。如今父親被皇上軟禁府中,明面上是身體抱恙,皇帝為了牽制他們留下的棋子,想用府中的父親來威脅他就範,不然也不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