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不無聊了。”看著面前白紗覆面,白衣如仙的人,蕭天允頓時有些痴然。

“仔細看著。”

“好”。蕭天允欣然接受,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自麒諾站到臺上,他眼神便一直未離開過她。

“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蕑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

溱與洧,瀏其清矣。士與女,殷其盈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

麒諾輕步曼舞,輕聲吟唱,時而男聲,時而女調,一會兒嬌俏調皮,一會兒低沉渾厚,一邊唱著清靈小調,一邊繞著蕭天允來回轉悠。

“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他記得,這是當初諾兒房中那幅芍藥圖上提的詩。他當時就在想,若是自己是諾兒贈予芍藥的人該多好。

☆、第22章

蕭天允那柔和的目光中寫著滿滿的幸福,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她,覺得怎麼都看不夠。就在眾人為如此與眾不同的表演卻如此短暫而感到意猶未盡時,湖面突然一葉輕舟破水而來,一黑衣女子香肩半露,猶抱琵琶半遮面,彈奏的曲子不是南朝曲風,也不是北國豪情,是眾人都不曾聽到的清逸小調,舒緩輕柔。

“過來。”麒諾突然轉身,對著蕭天允伸出手。

“好。”

看著面前乖順如小綿羊一般向她走來的蕭天允,麒諾不由輕笑出聲。

“嗤……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

“像……披著狼皮的小綿羊。”麒諾話落,一把拉過蕭天允的手。

“爺要像那也是披著羊皮的狼才是,諾兒,我不是小綿羊。”

“跟著我,別鬆開。”

麒諾像一個舞動的精靈,輕旋迴轉,一步一步引導著蕭天允,而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來回旋轉,時而攬住麒諾不盈一握的腰肢輕旋,時而看著她在自己手中旋轉舞動。這時,荷燈剛好飄到看臺下,將這夜裡唯一光明的看臺襯托得更加閃亮、獨一無二。

在蕭天允的眼裡,這個天地間再沒有其他事物能入得他的眼,周圍的一切慢慢消失不見,只留下這一看臺和他面前閃閃發光的人,再容不下其他。

“諾兒,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舞。”

“這是華爾茲。”

“花二子?”

“哈哈,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喜歡嗎?”

“喜歡。”

“開心嗎?”

“開心。”

“還有更開心的。”麒諾突然後退一步,一把扯下白色面紗,在他面前一個虛晃,一朵一朵或潔白,或丁香的小小花朵漫天而下,蕭天允就在這漫天的花雨中痴痴然的看著面前的麒諾。只見麒諾一手抓住一朵飄落的白色小花,雙手合攏,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口氣,頓時無數蒲公英從麒諾指尖飛出,聯通那原本灑落的花雨也變成了蒲公英,蕭天允越發驚奇的看著眼前變化多端的場景還有那花間淺笑嫣然的人。

麒諾看著面前呆呆看著自己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一手伸到他臉側輕輕一彈,蕭天允側首,便看到一朵盛開的芍藥,麒諾將花拿到蕭天允眼前一晃,白色的芍藥花眨眼又消失不見,蕭天允面前除了那滿地的花朵告訴他方才的真實,他都有些恍然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麒諾將握成拳的右手放到他眼前,慢慢開啟,一塊墨色錦帕垂落,上邊繡著一朵盛開的白芍藥,如同一幅水墨畫,賞心悅目。蕭天允不禁抬手接過,手指感覺著錦帕在手中別樣的質感,激動的抬頭看著麒諾,“諾兒,你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