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為麒諾不只是不說他,是完全對他視而不見,彷彿只要他不吵到那個混蛋休息,她就當他不存在一樣,這個認知讓他無比鬱悶。

“走吧。”麒諾半環抱著蕭天允,厚厚的棉衣外沒有披披風,而是整個人被蕭天允包裹在他黑色華亮的披風下,成為蕭天允行走的支撐,天山之上,馬車無法行駛,於是便由巫磊毅將馬車送到了天山下的人家,那裡大多是巫族的產業。

靑戈和鳴爍一直默默的跟在麒諾和蕭天允身後,靑戈不時偏頭看著身旁的人,若是從前,這樣冷的天氣,鳴爍怕是早就冷得跳腳抱怨,可自從澄飛走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打混耍滑調侃吵架了,這樣的鳴爍,一點活力也沒有,彷彿澄飛的離去也讓他的心徹底陷入了沉寂。

忍無可忍之下,靑戈突然大力的一把推倒鳴爍。鳴爍一個不防,腳被陷在深深的雪地中一時拔不出來,踉蹌了幾步便一下子撲倒在雪地裡,整個臉沒入雪中。

鳴爍不明所以的坐起身,一邊扒拉著自己臉上的雪,一邊對著面前氣定神閒的靑戈怒道,“呸、呸噗、你幹什麼?”忙活了半天,除了眼睛和嘴巴,他整個人變成了白眉白臉的雪人,惹得巫悠無愁一陣大笑。

“曲鳴爍,你有火就發出來,有話就說出來,你這樣不幹不脆像什麼男人,給誰看。”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你摸著你的心問問,你到底怎麼了。那日之後,你不與其他人說話,不跟我們一起吃飯,晚上不睡覺,白天不搭理人,整天像個行屍走肉一樣,你以為你這樣能改變什麼,除了讓自己變得軟弱無能,你根本就一無是處。”

鳴爍原本有些愣怔,可聽靑戈這麼一說,頓時心中怒火中燒。“我不要你管,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跟澄飛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快餓死的時候是他給了我一口吃的我才能活下來,是他在我病入膏肓的時候不離不棄的照顧我。為了治病他去給我偷藥,卻被人抓到打了個半死,忍著一身傷痛回破廟給我熬藥治病,自己卻連手上的傷都顧不得醫治,他之所以用左手拿劍,是因為他的右手廢了,治不好了。你懂什麼,我寧願死的人是我,是我……”整個天山迴盪著鳴爍悲慼的怒吼,他說到最後,原先的憤怒變成了不可抑制的痛哭,那些壓抑在心中的陳年往事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使得他心中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如這天山萬年不化的積雪般,純潔而沉重,險些無法堪負。

這一刻的鳴爍,脆弱得像個孩子,彷彿連飛雪都感受到了那忘情的痛哭,與狂風交織嘶鳴,回應著鳴爍此刻的悲傷。

靑戈眼神朦朧而閃爍的看著坐在雪地中痛哭失聲的人,若不是她太過強硬,也不會把他逼到崩潰,可如果不這樣,那些憋在他心裡的憤恨和憂傷,又怎能宣洩得如此淋漓盡致。

這麼一想,靑戈不悔。

慢慢踱步到鳴爍身旁,靑戈蹲下身將他緊緊摟住,仍有他如孩子一般在她耳邊哭泣。而麒諾只是淡淡的拉著蕭天允轉身,巫磊毅和巫悠無愁隨後跟上,這一片天地,此刻只為他們二人存在。

“鳴爍心中憋得太苦,這樣也好。”蕭天允突然輕聲說道。

麒諾卻只是淡淡一笑,冰山上的一朵嬌花,終於一找到了她的棲身之處,她心中的“家”。

“苦盡甘來,你又怎知這不是另一個好的開始。”麒諾淺笑著輕聲說道。

“諾兒的意思是?咳咳……”蕭天允沒有說破,只是淡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依舊在大雪中緊緊相擁的二人。長途跋涉讓蕭天允原本就虛弱額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寒風之下,不禁忍不住咳嗽起來,喉間一抹腥甜被他強行嚥了下去。

“我給你說個故事,可好?”麒諾突然軟語輕言的對著蕭天允道,邊說邊用攙扶他的另一隻手輕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