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的妹妹如此懼怕的人在她身邊伺候,這無異於芒刺在背,利刃在胸,不論何時,都是一種折磨。

難怪昨日她是一人跑出去見靈舒悠陽,想來也是偷跑出去的,否則,也不至於昨日和今日的態度和情緒有如此天差地別的變化。

靑戈和靈舒淳笑走在前,麒諾隱匿了氣息,與那一直沉默不語的侍婢一起走在她們身後幾步,行至拐角處,麒諾微微錯開身子,在那侍婢身後的手指輕動,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去。

“姐姐,你對自己身邊的人都是那麼好嗎?”

“為何有此一問?”

“她們總是說,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人生唯一的交集就是服從於被服從,可我總覺得像姐姐這樣對待身邊的人才是對的。姐姐對靑戈姐姐很不一樣,你也沒有把別人對你的恭敬當做是理所當然,所以,我就想啊,能成為姐姐親近的人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理所當然的。”靑戈心中微微觸動,她很想說自己確實很幸福,但她此時是“麒諾”,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代表的是主子,而不是冷麵“靑戈”。

“姐姐,你說的話跟哥哥說的一樣呢,哥哥總說,這個世上,除了血脈至親,再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有時候甚至血脈至親都反目成仇,所以,當遇到真心對自己好的人,關心自己的喜怒哀樂的人,會為自己輾轉反側的人時,都是此生值得珍惜的美好。”

麒諾從側面看著那張斜前方純真而澄澈的臉,每次一提到自己的哥哥,就會雙目泛光,滿臉的崇拜和神往,這種單純的喜歡和被這樣單純的喜歡,都是一種幸福。只是沒想到,那話竟會出自靈舒悠陽之口。

靑戈看著前方長長的迴廊,有一段階梯,低頭思索片刻,想著麒諾會如何回答,儘量模仿著麒諾的語氣肯定的說道,“你很愛你的哥哥。”。

“因為哥哥最疼愛笑笑了,這世上再也不可能找到比哥哥對我更好的人,從小到大,哥哥就是笑笑的一切,沒有哥哥就沒有笑笑,所以……姐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呢。”

“什麼事?”離樓梯越來越近,靑戈微微側頭看了看身後幾步遠的麒諾。

靈舒淳笑忽然有些激動,腳步不停,偏頭專著的看著靑戈道,“姐姐,你留下來好嗎?就留在苗西,留在哥哥的身邊,我想要哥哥每天都像昨天在姐姐身邊那麼輕鬆開心,我從未見過哥哥對哪位姑娘那麼溫柔過,姐姐在哥哥心裡是不一樣的,我希望哥哥能幸福,所以,姐姐,求你留下來,可以嗎?”

由於有些激動,她胸前和額前的銀質配飾隨著她身體巨大的波動而微微有規律的來回擺盪,那雙澄澈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身旁的人,絲毫沒有要看腳下的路的意思。

麒諾見狀,心中微沉,可不等她有所動作,便見靑戈右手隱在袖中微動,下一刻,靈舒淳笑便一個“不小心”踩空了樓梯向下摔去。

關鍵時刻,麒諾快那侍婢一步上前將她救起,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不小心”握住她的手腕。苗西服飾本就繁瑣,而她的腕飾像是經過特別的處理,經麒諾那麼一握,靈舒淳笑頓時慘叫一聲,臉色頓時一白,麒諾眼神微暗,迅速撤回手,扶住她平穩落地。

那隨後趕來的丫鬟似是驚異於她的身手,但也只是一瞬,便將靈舒淳笑自她懷中拉過自己身後,就勢扶她坐在了一旁的迴廊上。

“靑……靑戈姐姐……謝謝你。”靈舒淳笑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面前麒諾裝扮額靑戈,手腕一直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公主。”那緊隨她來的侍婢將靈舒淳笑護在身後,半個身子攔在麒諾面前。

“朗心我沒事。”看著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麒諾,靈舒淳笑略顯慘白的臉甜美一笑,“對不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