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又何妨,再說,再大的面子給了人家還不一定瞧得上,何必去自找沒趣,白白給南朝丟臉。

苗皇收回視線,走到龍椅之上,緩緩轉身坐下,“眾卿家免禮平身。”

“謝皇上。”眾落座之後,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說方才南朝長公主和其兄長瑞王爺的態度,說皇上看著南朝長公主的神色,又說太子看著南朝長公主那見所未見的溫柔神色,眾說紛紜,卻始終沒人敢質疑皇上的態度。

“太子如此盛宴款待貴客,諸位愛卿自便便是。”

一句話說得眾大臣不知是該“松”還是該“緊”,“松”了,萬一一個不小心讓皇上覺得實在為太子助興,豈不是自討沒趣。“緊”了,若是讓太子看出端倪,今後若想再找機會向太子靠攏便就難了。不少大臣在這席間越吃越覺得食之無味,只好放下筷子專心的注視殿前。

“今日設宴是為款待南朝長公主和瑞王爺,既然父皇也有如此雅興,各位大人便放開些,不必拘謹。”

說著,靈舒悠陽手一揮,便有無數歌姬舞姬蜂擁而入,都是些迎合了南朝風情的歌舞,看得苗皇一陣嘆氣。

“我苗西民風豪爽恢弘,如此低俗歌舞,簡直不堪入目。”半響,苗皇忽然口氣低寒的說了那麼一句,一時間,到是讓那些沉醉溫柔鄉中的大臣不知如何自處。

這南朝歌舞雖然優柔,沒有苗西這般豪爽利落之風,但是對於這些一生只在苗西存活的人來說,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一時便看得有些入神。

麒諾一直低頭沉思,手中來回把玩的酒杯都快被她捏碎,口中依然殘留著淡淡的果香和酒香,千般思緒湧上心頭,腦中卻只有一些胡亂而為的想法,若是他受傷了怎麼辦,若是他有難言之隱怎麼辦,若是他打算再不見自己怎麼辦,種種糾葛在心中,使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想,就是不論如何都要見他,若是此刻觸怒苗皇,以他對她孃的恨,想必會不擇手段的殺了她……若是真如此,他是否就會現身帶她離開。

胸中因他而有些鬱結,悶悶的不舒服,卻偏偏又聽到這麼一句。麒諾和瑞王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面前的歌舞,須臾,麒諾緩緩開口道,“美則美矣,卻無神韻風骨,確實是不堪入目。”

聞言,臺下大臣頓時心中一顫,這已是多少年來未曾聽有人如此頂撞過皇上,且是這般淡然隨意的語氣,卻說著足夠人頭落地的話。當年,似乎就是這樣一抹聲音,用同樣的語氣罵著皇上。

那人便是南朝長公主的孃親,墨羅珏嫣毓。如今這畫面何其相似。

“長公主這是說我苗西歌舞不及你南朝嗎?”

“本宮不記得南朝歌舞是什麼樣子,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嘔?不記得?”說著,苗皇側頭看向靈舒悠陽,只見這個讓他百般頭疼,千般無奈的愛子,卻只是捉摸不透的回視了他一眼,絲毫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傳言南朝長公主因解情蠱失了記憶,亦是失去了一身武藝,如今不過是個無心無情的平凡之人,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失憶,還是另有圖謀接近太子。

想到此,苗皇抬手輕輕一揮,衣袖微掃,一股強大的氣勁便朝著麒諾襲去,若是麒諾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一道氣勁足夠讓她當場斃命。

瑞王察覺異樣,剛要出手,卻聽耳邊忽然無數鳥雀鳴叫之聲響起。忽然,整個苗西皇宮周圍被各種雀鳥環繞,無數色彩斑斕的鳥兒在空中迴旋片刻,便排成行的朝著麒諾飛來,沒有攻擊,只為逢迎,鳥兒圍繞在她周身盤旋許久,眾人看著面前奇異的景象,驚得嘴巴都閉不上。

“百鳥……朝鳳……”不知從哪一聲驚呼響起,在場的大臣紛紛跪地,朝著麒諾叩拜。

“蒼天之上,吾神庇佑。”

“蒼天之上,吾神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