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雖也分擔了不少,但卻不及巫磊毅在時乾淨利落。

麒諾心中一嘆,巫磊毅手中有幽冥宮這一把柄,卻始終沒有用來對付他們,足見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這一路他雖然行蹤隱秘,但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給她。看著那些上報的密函,便知他定是已經來到帝京。

一抹黑衣閃現,來人毫無聲息的出現在麒諾面前。“參見尊上。”

“查得如何。”

“啟稟尊上,行刺之事是北國主所為,熹王只是棋子。屬下還查到,當年北國熹王和梁王一直在冷宮長大,是允太子命人接濟才得以存活,就連他們的一身本事也是允太子身邊的貼身護衛所授,還查到,梁王如今已經進京,先行安排北國主回京事宜,表面上看梁王似乎是北國主的心腹,其實是允太子的人,只負責傳遞訊息,二人雖面上不和,實際卻不然。”

“恩,北國主可有何動向。”

“屬下派人去檢視過,北國主紮營在帝京三里外便再未前行。還有……”

“但說無妨。”

“左使來了帝京。”

鳴爍來了?麒諾繼續批閱著筆下的書函,他怕是還在鬧彆扭,當初傷他之人該是磊毅沒錯,若是換做朗煞,鳴爍絕不是對手,又怎會只是受傷那麼簡單,怕是那錦囊中又要新增一人。

“隨他吧,密切監視北國主,留意巫世子留下的訊號,一有訊息立刻來報。”隨即麒諾將手邊的一份密函遞給面前之人,“立刻執行。”

“屬下領命。”接過密函,那人話音剛落,便已消失了蹤影。

幽冥宮隱暗的輕功是她親授,能來這座湖心小築不足為奇,但想不被發現,恐怕很難,那人既然預設了讓幽冥宮中之人來此,便也就是預設她插手北國之事。

想到那人,麒諾嘴角輕輕上揚。能有一人,讓你想到時便覺得整顆心都被填滿,原來是這般幸福之事。

她雖非感性之人,卻忽然有種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期願,更加堅定她要儘快救出冉鳶的決心。

蕭天允在議事廳一待便是一天,而麒諾同樣窩在書房裡一整日,從窗外看去,隱隱可見遠處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有人影閃動,那開啟的窗戶邊有一黑衣卓然而立,每每麒諾看去,那站著的人便將食指在窗沿輕敲,似是在回應她一般,只覺那窗外新月也明亮得讓人心曠神怡。

同是彎月,平王府卻透著一股悽然。

慕喆修在玉瓊樓前痛飲惆悵,他又去宮裡看她,卻依然沒有見到她,只聽到那淒厲的叫喊聲,那聲音如利劍一般刀刀臨池著他的心。

忽然,慕喆修拿起身旁的那把秀氣的軟劍,一躍來到玉瓊樓前的空地舞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地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相思無用,唯別而已,別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何處柳暗花明……莫道黯然*,何處柳暗花明。”

渾身如同有千斤重擔壓下,慕喆修就這般順勢倒在草地上,仰天長嘆。

師弟今日不去接駕,便是公然告訴皇上存心對抗,皇上和父親唯一忌憚的便是師弟,所以才遲遲不回京。師弟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他們若無萬全準備,斷然不會回來被他牽著鼻子走。

只是,自己和冉鳶如今的困境,卻也打破不得。可這些愁緒還沒完全成型,便被那忽然闖入的黑影打破。

慕喆修認得那氣息,是小師妹的人。他忽然坐起身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