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就這般在允諾居中深居簡出,白日裡處理密函,到了夜間便賞月飲酒,春日的和風漸暖,星辰漫天,配上麒諾做的別緻點心,蕭天允只覺,這日子再好,也好不過跟她這般度日的時光。

第三日,麒諾和蕭天允難得早早的處理完密函,便在一樓撫琴吹簫,那動聽的旋律讓整個太子府中的人都停下手中動作,聽得入迷,如痴如醉。

一曲罷,麒諾靠在蕭天允懷中淡淡道,“若是今後,我們就這般相伴到老,也好。”忙時相伴,閒時相擁,撫琴弄蕭,吟詩作畫。

“會的。”蕭天允溫柔吐口,只要是她期望的,他都一定會為她辦到。

但是,他們都知道,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平靜,不過是山雨欲來的表象。

他們已經收到訊息,今晨,北國主拔營回朝,定是已經有了對付他們的對策。

“諾兒,可還記得回京前我與你說的話。”

“記得。”他說,讓她想幹嘛幹嘛,想殺就殺,不用顧慮,天塌下來,有他給她頂著。

“那便好好記著,無論是誰,你都不用客氣。”

“好。”

“我們再合奏一曲如何?”

“那就奏那曲驚鴻一面,你可還記得。”

“你為我唱過的歌,如何能不記得。”

說著,麒諾指尖輕捻,琴音響起,蕭音合入,麒諾的歌聲輕輕響起。

梁王和熹王來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美人如斯,情意繾綣,那從未聽過的曲子,唱得竟是那般動人心絃,還有那琴音,那簫聲,宛如天籟,無論是人還是樂,都可謂是天作之合。

“那便是昌平長公主?”梁王看著那湖對面,輕紗中若隱若現的人,只覺天下女子,再無能出其右,天下第一人,當如是,一時竟看得有些痴了。

“是啊。”熹王笑看著那對岸二人,只覺皇兄與平時太不一樣,而嫂嫂也褪去了平日裡的清冷,多了一絲溫軟柔和,倒是更加讓人移不開視線。

“難怪皇兄如此傾心。”

“可不是,皇兄可寶貝著呢。”

琴聲悠悠,簫聲嫋嫋,直到曲終人來,梁王和熹王依然如痴如醉的愣在原地。

蕭天允衣袖輕揮,一陣清風拂面,二人方才回神,一看蕭天允臉色,立刻躬身齊聲問安,“臣弟拜見皇兄。”

梁王喚了一聲長公主,熹王卻笑嘻嘻的直接叫嫂嫂,弄得梁王一陣無奈。這還沒過門,怎就叫上嫂嫂了,還真是有眼力勁。

“他回來了?”

“是的,皇兄,父皇讓我來傳旨,宣皇兄今夜入宮,父皇為皇兄接風洗塵,並就皇兄傾力救治邊城疫疾之事進行封賞。”

“他真這麼說?”

“是。”梁王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要慘。抬眼看了眼麒諾。

麒諾見梁王求助的眼神,心底好笑,這人到底給這兩兄弟留下的是和何等惡劣的印象,讓他們一見到他這般臉色便怕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回了吧,北國主問起,就說長公主連日勞累,病臥床榻,太子無心慶祝。”麒諾對著梁王說完一番話,隨即扭頭看著臉色頓時由陰轉晴的人。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你覺得如何?”

“諾兒深知我心,當然是好的。”笑嘻嘻的看了麒諾一眼,深表讚揚。

☆、第九十五章

“告訴他,長公主因一路勞心邊城疫疾,親取良藥為患者醫治,早已心力交瘁,如今又因本太子,勞心涇河沿岸百姓生計,故一病不起,本太子無心慶賀。其他的你愛如何說便如何說,總之我們不去就是了。”

該死的,才回來便想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明知諾兒在太子府上,卻硬是要當著她面宣旨讓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