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句話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聲音背後隱含的脆弱和害怕,而這種感覺,正如潮水般侵襲著她們自己,讓他們在這樣一幅讓人無力的畫面下,深切的感同身受。

麒諾聞言,抬手想扯開澄飛身上包裹的白布,卻被鳴爍攔住。“主子不要……澄飛他……他身上……他……”鳴爍眼中蓄滿了淚水,喉中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他做不到親口說出澄飛的身體體無完膚,幾乎每一寸肌膚都有極深的刀痕,整個人像壞掉的娃娃,觸目可及,是破破……爛爛的……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看到澄飛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自己的呼吸停滯忘了跳動,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碰他,可他有希望自己使勁抱起他的時候他會齜牙咧嘴的跳起來喊疼,像平時一樣追著他,打他,罵他,就算殺了他都可以,只要他醒過來,醒過來看他一眼,再對著他翻白眼,嫌棄他囉嗦,鄙視他缺根筋,怎麼都好,他只想他活過來。

麒諾突然放緩動作,慢慢伸出手想剝開那層白布的一角,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攔住。

“我來。”蕭天允在麒諾起身時便來到她身側,如今見鳴爍的樣子,便知澄飛的情況不好。

“去把白承志身邊的白衣人給我抓來。”麒諾不想鳴爍再看下去,寒聲對著鳴爍吩咐道。

“是。”鳴爍緊張得滿臉通紅,可依然擦了擦眼淚,毫不猶豫的轉身飛身而去。

麒諾回頭,看到蕭天允來不及遮住的白布一角,簡直慘不忍睹,深深的刀傷從肩部過鎖骨一直蔓延向下,那刀痕深可見骨,由於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整個皮肉都開始外翻,有些甚至已經發黑腐爛。麒諾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拉開那包裹的白布,她想看看那滿目蒼夷之下這些人所有的罪惡,那些無恥的行徑可以讓她更加堅定自己將要做的事情,可麒諾還來不及動作就被蕭天允一把抱住。

“諾兒,別看……別看了……”那壓抑著憤怒的言語,像是在說服麒諾,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不要看,就不會心裡刀割般的疼痛。

感覺到抱著自己這人壓抑不住的怒氣和異常用力的手臂,麒諾收回的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抱著自己的人,與躺在椅子上毫無生氣的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從小冷漠,不愛說話,這群人裡,屬澄飛和鳴爍性子最為活潑,從小,不管他怎麼推開別人,只有澄飛和鳴爍始終不計前嫌,不問緣由的真心對他好,比任何人都好,所以麒諾知道,澄飛對於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些人的過錯,便更加不可原諒。

鳴爍原本不明白,為何主子要讓他先去抓人,可當他與那白衣人過了幾招之後,頓時瞭然。心底壓抑不住的憤怒和失望瞬間充斥他全身,對對方出招越發的凌厲準狠。而那白衣人似乎本就無心抵抗,不過數招,便被鳴爍抓住,點了穴道帶到了麒諾身邊。

鳴爍顫抖著手,猶豫再猶豫,遲疑再遲疑,最終還是摘下了那張人皮面具。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眼前。

鳴爍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扔下地獄一般的絕望,他那隻摘下他面具的手,他站著的腳,整個人都不聽使喚了,全身麻麻得,毫無知覺一般呆愣在原地。滿眼的傷痛和難以置信。“真的是你……風哥,為什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吃苦,一起練功,他的招數,他又怎會不熟悉。

“風冥……”冉鳶和慕喆修看著那面具下的臉,驚訝得說不出話。風冥就是幫著白家獨挑幾大門派和眾江湖人士的家僕?

風冥只是一直神情木訥的低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椅子上毫無生氣的澄飛,想要伸手,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勇氣都沒有。

麒諾輕輕推開蕭天允,一把抓住風冥的手,指尖一劃,鮮血順著風冥的手留下,麒諾一把扯過風冥有些僵硬的身子,將他的手放到澄飛嘴邊,一手運功,迫使毫無知覺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