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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決於洞庭、漢口,則是赤壁復現!”
韓世忠連連點頭道:“大善!”
黃縱精神抖擻,繼續道:“北朝軍伍,威名最盛者莫過蕭曹二系,蕭胡而曹漢,蕭胡利於北而曹漢利於南。若曹氏仍在,主持南侵,則南北之間尚難言勝敗。如今曹氏已逝,北朝皇帝不用將帥而親自征伐,一是無最恰當之大帥才可用,二是自恃其能,三是奪諸帥之功,內憂已埋根底。又逞其私慾,揚胡而抑漢,劉錡棄而不用,種彥崧、王彥、趙立等轉為後軍押糧,前鋒盡是胡人犬馬,主力全是北方漢兒。黃河長江之間乃我漢人作主,折彥衝以客犯主,棄長就短,既不能殺嶽帥於汴梁城下,轉戰至今又為先前連勝之虛妄聲威所迷,若再不及時抽腳,則曹操、苻堅之患不遠矣!北軍必敗,已無疑問,如今只等一個契機罷了。但我大宋亦非無憂,可慮者在君上不信、將相不和、諸帥不調而已!若是東南不穩,朝廷有疑,則嶽元帥雖有補天之才亦不能展布成功。故黃縱剛才才會說勝敗之機已不在前線戰場,而在我大宋內部。只要陛下與諸宰執仍能信任嶽帥,東南局勢不至傾覆,則湖廣必可全,河南亦可圖,甚至以此一戰而顛覆折漢,越黃河盡取舊疆亦非絕無可能!”
韓世忠大喜,說道:“我亦知漢軍有憂,只不知嶽帥如何打算,如今得黃機密一言,心下大安!黃機密可代我向嶽帥傳言:東南局勢有我!任得敬若敢過淮河,我也要他這支軍馬盡數淹死在這大江之中。至於朝中之事,我近在咫尺亦會盡力,希望建康諸公不為北軍當前之威勢所迷,勝敗未定便自毀長城!”
兩人又說了許多具體事宜,將兵謀說得差不多了,黃縱才提起林輿與林翎靈柩被困崇明澳之事,韓世忠訝異道:“這個朱景!出了這等事也不上報,當真大膽之至!”
黃縱問:“這個朱景不聽將令麼?”
韓世忠道:“此人有流寇海匪之長,亦有流寇海匪之短!我用其長而制其短,故這半年來多立戰功,但他勢力漸大之後便跋扈起來,看來得找個時機敲打敲打他。”
黃縱道:“不過眼前局勢危而且微,林家之事需用巧而不可用力,否則激得這朱景狗急跳牆,恐怕會誤了大事。”
韓世忠笑道:“黃機密放心,我自有打算。”
第二日便派了一員副將率領一支水師,循例到朱景寨中視察,朱景開寨迎接,一切如舊,直到臨離開時韓世忠派去的副將才忽然問起此事,朱景支吾不能對答,那員副將當機立斷,不等朱景反應過來便將林家一應人等連同林翎的靈柩都提走了。黃縱混在軍中,找個空隙見到了王佐,從王佐處得到一個機密後大吃一驚道:“竟然有這等事情!我這便回去稟告元帥!”
韓世忠掌握了林輿一行後,部將或勸他拿住了作奇貨,韓世忠道:“我等又非強盜,林當家在東南多有善行,我們扣留她的棺木作奇貨,傳了出去恐招南北士林非議。再則楊應麒做事素來周密,既肯放此子入福建葬母,背後必有所恃!魯莽行事恐有後患!”
一言未畢,便聽宰相秦檜派人求見,韓世忠嘿了一聲道:“來得好快!”韓世忠當初曾對秦檜這位臨危受命的大臣十分佩服,認為他有李綱之德、謝安之才,但隨著局勢的展,慢慢的卻對秦檜的言行越來越看不順眼,將相之間也越走越遠,不過宰相派人前來,他也不好不見。
不久來人入內,卻是一個眉藏英氣、目蘊風流的年輕人,韓世忠一見便覺喜歡,心道:“不意秦檜門下有如此後生。”未問公事,先問對方的姓名家世,這年輕人據實作答,原來卻是秦檜的黨羽沈該之侄,名作喆,字明遠,號寓山,湖州德清縣人。韓世忠再問起公事,果然沈作喆此來為的也是林翎棺木之事,韓世忠笑道:“北朝楊公果然神通廣大,我朝丞相耳目亦靈。”
沈作喆聞言不怒不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