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這一套!”

然而剛才五魁在茅房看到的一切足以表明,至少截至目前來說,春花的肚子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幸虧春花性子比較潑辣,屬於婦女當中的強硬派兼實力派,因為她同時還是響水河村的婦委會主任,要知道,響水灣只是響水河村的一個生產隊,按級別,她比五魁的官還要大,所以雖然至今尚沒有給張家續上煙火,但公公婆婆甚至五魁本人都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啥,急得五魁娘趁沒人的時候獨自坐在響水河邊的洗衣石上放聲悲哭,呼天搶地的喊:“老天爺呀,你說我們做了什麼孽啊?非要我們張家絕後啊?!”

春花對這一切其實也瞭然於胸,但礙於面子她也不好說啥,畢竟自己是隻不會下蛋的雞,甚至連個呱蛋都生不下來。所以她是特別喜歡小孩,不管見著誰家的孩子都要親熱地抱在懷裡親一下,久久不願撒手。這不,她一看見天放就打心眼裡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哎,我剛才聽呱蛋說四叔領了個小和尚娃兒回來,起初我還不信呢,過來一看還真有這事!四叔,這以後您老了,就有人伺候您了!”二柱家的媳婦秀英說道。

“咦,我見人家寺裡的和尚頭上都有幾個圓點點,這娃兒頭上咋沒有呢?”狗剩家的媳婦翠芹看得仔細,忽然笑嘻嘻地問道。

“那叫戒斑,受戒之後才烙的。”潘四爺接過話茬說道。潘四爺見多識廣,這點常識還是懂的。

“師父說等到了少林寺,他一當上方丈,就讓我們受戒呢!”天放眨著眼睛說道。彷彿他的曾經的小和尚的身份受到了質疑似的。

“你師父要帶你們去少林寺?他……還要當方丈?哈哈哈……”幾個女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這或許是她們聽到過的最為滑稽的故事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跟著你師父去少林寺呢?”翠芹問道。

“跟著師父……老是捱餓,白天出去要飯,夜裡還沒地方睡覺。”天放頓了一下說道。

“唉,真是造孽啊!”秀英心地比較良善,忍不住嘆道。

“對了,你叫啥名兒啊?多大了?”春花和藹地問道。

“我沒有名字,爺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天放。我也不知道我幾歲了,師父說我十歲了。”

“天放?”三個女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重複了一遍。

“也是啊,光遠家的閨女叫天牧,這娃娃叫天放,也還真合適呢!輩分也不亂!”春花笑道。

“誰是天牧啊?”天放驚奇地問道。

“噢,天牧啊,以後就是你妹妹了。吃完飯我就帶你過去見見你這個妹妹還有你叔叔和嬸子。”潘四爺說道。

然而還沒等吃完飯,甚至還沒做好飯,就聽見西邊某個院子裡傳來了吵鬧聲和咒罵聲。起初聲音還比較低,漸漸高了起來,終於變成了聲嘶力竭的狂吼咆哮。還伴隨著噼裡啪啦摔砸東西的聲音。

“這光遠和香玉咋又吵上了?”春花驚呼道。

“唉,這倆人哪!”潘四爺長長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擀了一半的麵條,轉而對天放說道:“天放,你在家裡待著,爺爺去你叔叔家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你先把灶裡的火停了,一會兒回來咱再做飯吃啊。”

“水都快燒開了,咋能停呢?四叔,你過去勸勸他們倆,我給天放這娃兒擀麵條吃。”秀英說著就擼起了袖子洗手去了。

潘四爺本想推辭,一看這架勢也就預設了。換作平時他肯定不會答應,大老爺們兒一個,咋好意思讓人家一個媳婦幫忙做飯啊!但今天有天放在,他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那行,天放,你秀英嬸子給你做麵條吃,我就先過去你光遠叔家裡了啊!”潘四爺充滿歉疚地對天放說道。

“恩。”天放懂事地點點頭。潘四爺手都沒洗,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