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唾沫邊罵:“呸!呸!澀酸澀酸的!呀,呸!呸!呸!”

大夥見狀早已笑的是前仰後合,連幾個女孩子都被出醜的呱蛋逗得差點笑爬到地上去了。

當大夥都在幸災樂禍的時候,天牧和天放卻坐在場子裡的大碾盤上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天牧先說話了。天牧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和尚哥哥充滿了好奇。

“我叫……不染,不,我叫天放。”天放頓了一下回答道。他在努力使自己記住這個新名字。

“你叫天放,和我的名字很像呢。那你姓什麼啊?”天牧接著問。

“我不知道。”天放搖了搖頭答道。

“好奇怪哦,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那你爹和娘呢?”

“我沒有爹孃。”天放小聲回道。

“呃,那你家在哪裡?”

“我……也沒有家。”

“咦,你咋什麼都沒有啊?”

天放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因為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但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繼而呵呵笑道,“我現在有了啊。我有爺爺,還有嬸孃,還有叔叔,還有,還有一個妹妹!”

“誰是你妹妹啊?”

“你啊。爺爺說的。”

“爺爺?你是說四爺爺嗎?”

“嗯。”

“不對!那是我爺爺,不是你爺爺!”

“以前不是,以後就是了。四爺爺以後就是咱倆共同的爺爺。你就是我妹妹。”

“我不!我才不要當你妹妹呢!沒聽說過和尚還有妹妹的!羞死了!”

“就是哩!就是哩!和尚娃兒還能當哥哥?二球貨!”不知何時,呱蛋突然從倆人背後竄了出來,嚇了天放和天牧一跳。

只見呱蛋笑嘻嘻地說道,口氣和五魁訓斥他時一摸一樣,讓人忍俊不禁,而且呱蛋說著話伸手又要去摸天放的光頭。

“我現在不是和尚了。”天放閃過呱蛋髒兮兮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忽然他笑了,興奮地拉著天牧的手放到自己的頭上讓她摸,因為他剛才感覺到有些扎手,肯定是頭髮快長出來了。

“呀!真的長出頭髮來了呢!”天牧小心翼翼而又極其仔細地摸了一下天放的頭,然後驚叫道。

“這下你該認我這個哥哥了吧?”

“美得你!那你說說你幾歲了?說不定我還比你大呢。”

“我九歲了。你呢?”

“啊?我……八歲了。”天牧小聲說道。

“怎麼樣?我比你大吧?快叫我一聲哥!”

天牧紅著臉,忸怩了半天終於像蚊子哼哼似的叫了一聲:“天放哥。”天放靦腆地笑了笑,算是應承了。

“對了,天放哥,我上三年級了,你上幾年級了?”天牧忽然問道。

天放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半天,低著頭說道:“我沒上過學。”

“哦,我知道了,當和尚是不能上學的。”天牧自作聰明地說道。誰知這話卻把天放給逗樂了:“是啊。師父天天帶我們出去化齋。”天放笑道。

“什麼是化齋啊?”天牧不解。

“化齋?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飯吧。”

“要飯啊?那你能要來嗎?”

“有時候能,有時候也不行。”

“那你不是經常要餓肚子了?”

“也不是,反正就是吃不飽。”

“不怕,以後你就不用出去化齋了。四爺爺保管讓你吃飽飯。等我長大了也會給你做飯吃的。”天牧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

“對了,天放哥哥,你吃過槐花菜餅子沒有?”

“什麼是槐花菜餅子啊?”天放聽都沒有聽說過,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