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聽話,張嘴,和我喊,啊——。”禿頭醫師捏開了伊恩的嘴巴,瞪著眼睛往伊恩的嘴裡看。

伊恩跟著喊“啊——”。

“來,把舌頭壓下去。”禿頭醫師循循善誘道。

伊恩照做了,只是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有點蠢。可醫師卻不怎麼滿意,繼續說道:“再壓下去一點,再壓下一點。”

於是伊恩死命的把舌頭往下壓。

“哎,你怎麼這麼笨呢。”禿頭醫師嘆了口氣,而後拿出了一根小木條,幫著伊恩把舌頭壓了下去。

伊恩差點想要罵娘了,你有東西你不早用?

妮可在伊恩身後看著,一臉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她覺得伊恩就像是馬戲團的動物,醫師就是馴養員,手裡的木條就是鞭子,抽著伊恩表演。

“嗯,這個,你的牙齒保養的不怎麼好。”禿頭醫師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看看,都不白了,又黃又黑髒兮兮的。肯定是不喜歡刷牙。”

伊恩咧了咧嘴角,沒有說話。

“想要牙齒變白的話,我建議用鹽水——”

“那個,醫師。”妮可強忍著笑意,“那個,我們不是來看牙齒的。他還沒有其他的問題啊?”

“不是來看牙齒的啊?哦哦,我想起來了。其他問題啊?哎——”醫師重重的嘆了口氣。看得伊恩心裡一慌,心想不會是我有什麼不治之症了吧。

誰知禿頭醫師悠悠的來了一句:“人老了,眼神不太好了。口腔裡面的,我看不太清楚了。”

說著,他還錘了錘胸口,好像是恨歲月不饒人。

妮可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伊恩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在抽動:“請問您是牙醫嗎?”

“牙醫,不是啊。”

“那你幫我看什麼牙齒?”伊恩咬著牙,努力讓自己放平心態,“我是來看身上的傷勢的。”

“哦哦哦。”醫師突然想來了似的,猛地拍了拍自己沒毛的腦袋,一臉歉意,“對不起對不起,習慣了習慣了。你還是先脫衣服吧,我現在看,現在看。”

伊恩心裡這才好受了一些,他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瞪了妮可一眼。妮可也瞪了回去,一副誰稀罕的表情,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出去了。

伊恩開始脫衣服,他一邊脫一邊隨口問道:“醫師您剛才說習慣了?莫非您以前是牙醫?”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是牙醫,這簡直就是侮辱我。”醫師頓了頓,說道,“我以前是獸醫,每次幫那些牲口檢查身體的時候,都要看看他們的牙口。”

伊恩脫衣服的動作僵住了。

禿頭醫師還在眉飛色舞的說著,簡直像是在說他的羅曼史:“你知道嗎?當初我年輕時,本事可高著呢,只要看看那些牛啊羊啊豬啊的牙口,心裡就大概明白他們是哪裡出了毛病了。”

伊恩開始往身上回套衣服,他覺得這個醫師就是個神經病。他可不想在神經病面前赤身**。而這個神經病絲毫沒有察覺到伊恩的異樣,依舊在喋喋不休,眉宇間頗為懷念當初當獸醫的日子:“你知道嗎?畜生要比人好接觸的多了。你看它們一副有氣無力,病怏怏的樣子,那就是真的有病了,真的不舒服。看人呢,有的進來就像是馬上要死了一樣,其實就是崴了腳,找個理由來我這裡偷點閒,這種人很常見,幾乎一天就能見到一個。而有的人每天都樂呵呵的,其實啊,他已經病入膏肓。”

伊恩又停下了穿衣服的動作。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咦,你怎麼不脫了?”

“啊?沒,我脫。”伊恩猶豫了一下,而後飛速的將衣服脫光。

禿頭醫師看到了伊恩身上的疤痕,表情微變。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