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廣告要進行連續性的強化,做兩次整版廣告的話,在價格上可以優惠一些,通常是讓價百分之五。”李曉玉一氣呵成。

劉總試探性地:“百分之十怎麼樣?”

李曉玉馬上介面說:“我來之前,向王總請示過,如果你們提出百分之十怎麼辦?答覆是,報紙目前廣告價格較低,一般百分之五,百分之十是個極限。”

劉總馬上介面說:“行,就這麼說。”

劉總取計算器算了算,然後撥了桌上兩部電話中的一部——

“李部長嗎,你馬上開一張五萬七千六百塊錢的現金支票送過來。”然後對李曉玉說:“我明天要去香港,去新加坡,一去至少半個月、、、、、、我把廣告費先付了,你和營銷部把廣告小樣搞出來,我回來拍板見報。”

李部長進來,將現金支票遞給劉總,劉總過目後遞給李曉玉。

李曉玉接過後,掃了一眼,強壓興奮,把支票放進包裡。她站起來說結束語:“行,兩版的廣告費,就這麼敲定。”握手之後她逃也似的出得門去。

生意往往就是這樣,有時山重水覆疑無路,有時卻柳暗花明又一村。從戰略上講,李曉玉是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要盡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從戰略上講,則是要把百分之八十精力放在百分之二十的客戶上。搞廣告,有時你認為不大可能的或從未想到的卻在後來成了。李曉玉原認為有較大成功把握的兩大客戶張建國和符必勝,到現在也沒有成,而對這原來一無所知的、只不過是在推銷過程上遇上的客戶劉總倒成了!興奮中的李曉玉感概不已。

李曉玉進了電梯,她感到坤包沉甸甸的,份量很重、、、、、、她忽然想到,剛才接過支票生怕對方反悔將之迅速地放進包裡,然後逃也似的出門,一直還沒有仔細地看過這張支票,是真是假?章子有否蓋錯?數字是否有錯?錯了錢就沒了呀!她就想馬上在哪個無人之處把支票翻出來仔細看看,這樣想著,就擠過去按了個只下到二樓的“2”字鍵,到了二樓出電梯,就找“WC”,進了廁所,關上小隔間門,從包裡翻出那張現金支票,睜大眼睛,在昏昏的光線中把那支票的主要地方辨了個清清楚楚,這才放好,把包鏈拉嚴實把包掛身前方,用手按著,出來後環顧廁所無人,然後外鬆內緊地邁著得意的步子走出來。

這五萬多塊錢可不是小數目。是李曉玉到目前為止的一生中所見過的最大的一筆錢。在這之前,她帶到海南被偷的錢是最大的了。

李曉玉走了大門,她用眼睛餘光注意周圍是否有可疑的人。

她朝自己的腳踏車走去,車子不在收費的停車場,而是用鐵鏈拴在路邊椰樹樹幹上。

她不敢把包放在籮筐裡,而是背在身上。騎車前行,她感到這錢沉甸甸的。

神經繃得緊緊的騎行著、、、、、、她忽然想起早晨在洗漱間嘩嘩水聲裡的對話——

宋英說:“曉玉,你知道嗎,那頭男宿舍馬勇搞了一筆兩萬二的廣告現款,現在人已不知去向。”

李曉玉很是驚訝。她平時對這個人印象還是不錯的。

她繼續說:“報社辦公室保管的文憑原件是假的。”

李曉玉不語,繼而附和說:“報社把關不嚴哪!”又問:“報案了嗎?”

“不知道。不過,這種案子太多了,未必有精力查得過來。”宋英輕描淡寫,她又續了一句:“話又說回來,這種手頭過現錢的機會並不是人人能碰上的,到海南來誰不是為了撈錢?會撈錢是他的本事。”

李嘵玉有些詫異,她發現宋英臉上竟然有羨慕的神色。

此時李曉玉想到這裡,不由冷笑一聲:我手頭過這現錢比那馬勇的可是要多得多哪!只要把這票往銀行視窗一遞,就嘩啦嘩啦地出來五百多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