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這個性情豪爽地年輕女性在昨天晚上打電話給他,詢問撒丁的王儲亞歷克斯是否能夠接受一次簡單地採訪。

雖然謹慎為上地秘書閣下提出了不少限制條件。但勞拉顯然完全不在意。

“事實上。”也許是因為曾經“坦誠相見”地關係。勞拉並沒有遮掩自己真正地意圖:“我接到了羅斯王室地邀請函——愛德華地訂婚典禮。位置很不錯。就在公爵夫人地身邊……令人遺憾地是。”即便隔著電話。費力都能覺得那股滾熱地怒氣撲面而來:“他們或許可以容忍我。不過真是不好意思。我無法容忍他們!”

費力幾乎能夠想像得到她昂首挺胸。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叉腰。抬高下巴不可一世地樣子。

他地嘴角不可控制地向上翹了一翹。

勞拉告訴他自己將會搭乘最近地一次班機重返貝弗裡。大概會在午夜時分到達。

也許自己可以去接機……回到這裡地時候正好是最後一場演唱會地結束時間——不會耽誤工作。費力想。

一串明亮的光斑掃過報紙頁面,而後是費力的眼角,他尊貴的王儲殿下正在慢吞吞地翻轉著那顆晶瑩璀璨的鑽石“費麗西亞”,讓它的05個刻面輪番享用澄澈通透的晨光,它如同一顆小小的,美輪美奐的太陽,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視——羅斯王室昂貴的謝禮,或許也包括了請求緘默的意思——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為驚人的封口費了。

羅斯以前與現在的國王陛下,確實是很難對付的人物……費力捏了捏鼻樑,將那種莫名其妙的,沉甸甸的陰寒感覺壓下去——這件事情,還要向女王陛下詳細彙報。

王儲的私人秘書搖晃了一下腦袋,將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投入到那無窮無盡的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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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電話定好了機票,勞拉林立刻回到房間裡收拾行李,不少東西有人已經幫她收拾掉了——就是有關於愛德華的那些,她也不加理會,點了支香菸咬在牙齒間,動手整理她的兩隻皮箱——這幾年她都不想回羅斯了,帶得東西比較多。即便如此,她也只用了幾分鐘,她收拾起東西來速度飛快。

收拾停當之後,她又打個電話叫了計程車,穿好外衣,把房間裡上上下下所有的電源與煤氣都關閉掉,關上所有的窗戶——幸運的是她一直一個人住,也免得向同住人沒完沒了的解釋了。

冰箱裡還有一罐軟包裝牛奶,她把它拿了出來,保質期還沒有過,這時候門鈴響了,大概是司機,她想,一邊開啟了牛奶的封蓋,一邊走到門廊那兒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神態安詳的中年男人,戴著頂快遞公司職員的鴨舌帽,他向勞拉微笑了一下,然後一拳擊向年輕女性暴露在寬領毛衣外的咽喉。

牛奶猛地噴濺了出來。

他沒有等目標完全倒在地上就推開她走進了房子,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大約十幾分鍾之後,他走了出來,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紊亂

只是去送了趟快遞——他確實也開著一輛快遞車,橙志說明它是屬於某個世界聞名地快遞公司,沒有人看見他,看見他也很難記得住,在羅斯,大部分中年男子都有著這樣的面孔。

他一般都是專為羅斯王室送快遞的。

死亡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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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機場非常安靜,沒有人群的嘈雜聲,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飛機起飛降落轟鳴的聲音。

費力諮詢了一下機場的工作人員,隱秘而仔細地觀察了候機廳中的每一個人,然後在空無一人地通道口等待了大約五分鐘,最後一次撥打了勞拉林地電話。

無人接聽。

勞拉格林——維斯特是一個傲慢,善變,無禮的女人,她一定是又出了什麼錯——但如果她連採訪時間都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