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他身子前壓,整個人保持著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

又一顆樹木被撞毀,那些活了有幾十上百年的巨木,在漫長歲月裡忍受住了天災,抗過了蟲害,如今有的已經年老根部爛掉即將腐壞,有的卻依舊年輕,好像歲月不停轉,它們還可以繼續活個幾十上百年,就像剛剛冒出泥土時的幼苗,可以一直生猛下去。

大地隨著那頭怪物的奔跑而開始顯露出它的崢嶸,整片地面都在咚咚咚的亂顫,樹枝搖晃,所有的樹木都在灰暗中下起了雨。

葉片沾染上霧氣,落下的不再是枝葉而是承載著自然的某種恐懼。

或許,在某些還殘存的部落裡,那些拿著長矛的勇士在面對高自己幾倍甚至幾十倍的獵物時,內心依然恐懼,但總有一種力量支撐著給了他敢於抵抗這種不平等的差異上的勇氣。

這是一種信仰。

巴衛凝視著黑暗裡的兩盞幽暗燈火,他呼吸平穩,身體逐漸開始緊繃。

孩童時期,族群裡的孩子們就以狩獵更強大的敵人當做娛樂,他們這一支奔赴了山海,獵殺了無數怪物,闖過神靈的宮殿,為自己的信仰奉獻出心臟與頭顱。

他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的恐懼是在什麼時候了,現在,他看著那隻趾高氣昂的傢伙邁進了他的獵場,而如今,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狩獵。

“賜予我榮耀吧!”巴衛深呼吸後,那柄歷經滄桑的銀槍猛然間飛了出去,而那一記流光劃破了黑暗,如同閃電般貫穿了奔湧而來的巨獸頭顱。

暴雨傾盆!

雷霆似乎只響了一下,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閃過。

今夜十分奇怪,以往山谷裡都會有鳥叫蟲鳴,甚至倒黴些的還能聽到一群離你不是很遠的野獸的喘息。

這共同構建了一個生態不錯的夜晚,當然,如果你沒有建起來篝火的話,那麼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危險。

商隊內,負責查勤的已經點播完畢,只少了巴衛一人。

負責車隊安全的鏢頭當即拉了幾個負責人到一邊開會,會議內容比較無聊,具體說來還是討論關於我的事情。

“這棺材必不簡單,一路上我們已經碰到不少事情,要是再這麼不清不楚,能不能活到明晚都未可知。”

說這話的是鏢頭,他顯然是知道的情況最多,也不排除是被他那個小侄子給攛掇的。

聽完第一時間沒開口,而是沉吟著的道士點點頭,他說“我先前檢查過這棺材,裡面沒有異常,當然,如果能開棺或者讓我做些更細緻的或許會保險些。”

他剛說完,商隊的負責人便道“二位爺,依我看吶,倒不如把這棺材給就地埋了,我家老爺那邊做的怪夢現在想來離奇的狠,還有那個啞巴大個,今天晚上就沒見著他了,誒呦,您幾位說說,咱這幹一單也不容易啊,還是路上求穩著點把。”

幾人先後表達了意見,但唯獨那個話嘮的老頭兒今個兒啞巴了。

鏢頭見了,側身問道“楊老,您怎麼看?”

被稱呼楊老的那位,呵呵笑著,他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臉上一副為難的樣子,他說“小老兒我也是頭一回遇著這麼個情況,要不然還是依循道長的,先開個棺?驗一驗?”

他說這話時,從在場幾人臉上分別掃過。

如此,有這位開口,也便有了確定的計劃。

“那好,我去準備一下。”道士說著,轉身往自己所居方向走去。

其餘人則各不一樣,鏢頭那邊是被商隊負責人催促道“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雨,那啞巴能跑哪去?”

鏢頭一臉無奈,或者說他其實才是最想找那位問個清楚的。

然而,就在這時,那邊道士卻驚撥出來。

“棺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