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是成長了許多。

他不喜歡亦不反感這種成長帶來的變化,因為這是人到了年齡之後總會遇到的,真如同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恰恰也會失去些什麼。

許輕舟的成熟成長是以什麼來交換,他自己也不願意去想。

因為公平公正,卻也無可奈何。

人,是矛盾的集合體…

陸鳶嵐梳了片刻長髮,隨即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輕舟,此世之後有沒有人像我這般為輕舟梳過頭?”

許輕舟本想著稍許隱瞞一下,但看到鏡中身後人為他仔細打理的模樣,只覺得絲毫的欺騙都是罪不可赦一般,便微微頷首道:

“…有。”

陸鳶嵐卻並不驚奇,只是與他聊家常一般繼續問道:“是誰?董兒嗎?”

“迎春…”

輕捏木梳的手明顯遲鈍了一下,可隨即還是如方才那般繼續溫柔的梳著。

“迎春她…輕舟也喜歡嗎?”

“呵呵,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那輕舟在此世有沒有除她們以外,我不知道的喜歡之人?”

突然驚奇的看了鏡中身後人一眼,可許輕舟的記憶卻是不受控制的飛回了曾經初入異世的窮鄉僻壤,飛進了一個被純潔白雪所覆蓋的小山村中,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有,但她應該把我忘了…有些人可能只是生命中的過客…對於她,我想我應該也是…所以如此便好…”

許同志眉頭慢慢蹙起說出了他自認為的違心之言,可待到想通後卻又釋懷的笑了笑。

“況且應該沒事,一個小丫頭而已,感情這種事時間久了就淡忘了…”

“感情真的是這般嗎?”

陸鳶嵐怎會不懂得心裡感情醞釀久了的滋味究竟如何?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許輕舟正確的答案。

“亦或者,感情這種事便如沉澱下來的酒,時間越久就越是醇香迷人。”

許輕舟眉頭再度皺起,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心中突然莫名的慌亂起來。

“一個小丫頭而已…她…不會…況且…”

梳頭理髮的娘子看出了丈夫此刻心中的糾結,便將梳子放下後從身後緩緩抱住了他。

“輕舟,若是可以…不妨去看看人家,說不定她…還在等你…”

“嗯…她是一個好女孩,若是忘記了我,那我會偷偷離開,若是…”

鏡中人的目光逐漸堅定,那是他經歷許多磨練之後心的成長。

“若是她還等著我,那我便不會再辜負她…”

……

至聖郡北方的一座小村莊中,最近因路過一位容貌傾城的如花仙子而熱鬧了不少,許多小孩也都圍在村長家門口,想要一探傳說中的高境天命者究竟是何模樣,又是怎樣威風。

江家的長工林邱氏從鎮上趕了回來,進門便尋見了女兒。

“雪兒?”

“呀!孃親,你怎麼回來了?”

小雪兒趕忙放下了手中柴火,擦了擦額頭晶瑩的汗珠,欣喜的看著回家的母親。

林邱氏卻半蹙眉頭有些擔憂的問道:“聽聞有位路過的仙子想要帶雪兒離開?”

她是收到了雪兒爺爺寄出去的信,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心裡驚奇著到底是何人會看上自己這資質平平甚至有一些蠢純的女兒。

“對呀,仙女姐姐聽了我唱的歌,可喜歡呢!便非要收雪兒為徒,還要帶雪兒出去修煉!”

小雪兒眉眼笑成了甜甜的彎月,煞是可愛。

“莫不是騙子之類?雪兒可不要輕信了人家!”

“沒有沒有,大姐姐可厲害了,她唱一首歌便能幫我們村地裡所有的糧食都給收了,大家都說姐姐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