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欲行不軌。

周心意這才想起這句話的語病“改日”……她一邊笑一邊推開林子越:“我可不想讓剛勾搭上的老公太快精盡身亡。”

兩人又嘻鬧了半天這才起床。

漫漫慢慢

從林子越那裡出來後,周心意恍恍惚惚地打了一輛車來到她上班的健身俱樂部,下車前她打起精神,強迫自己擺上一個和往常一樣的標準微笑。

擺上笑容後她剛要推開車門,計程車司機轉頭道:“姑娘,你還沒付錢……”

“噢,噢,對不起,對不起。”周心意趕緊掏出錢包,心中唉嘆:魂都跑哪兒去鳥。

付完錢,臉上那個標準的微笑又不見了,她只好逼著自己再堆上一個笑,此時計程車司機正好轉過頭來找她錢,也許她的笑過於白痴,周心意覺得司機看她的神色彷彿在看神經病。

她只好努力將那個勉強露出四顆牙的皮笑肉不笑扯成露出八顆牙的笑,對著司機道:“師傅,您看我這個微笑還湊合不?”

司機似乎恍然大悟,指了指俱樂部:“姑娘,你是來應聘的吧?”

周心意順水推船舟地點了點頭。

司機道:“姑娘,我說了你別生氣啊,你一張臉都是耷拉著的,放上這麼個笑,多假啊,你要真心地笑。”

真心地笑?我能笑得出來嗎……

周心意驀然想起小時候學美聲,老師老是訓她:“唱歌的時候臉別垮耷著,臉上的肌肉得立起來,知道嗎?立起來!”

那時候她就整不明白,臉上的肉怎麼能立得起來?就算是健美運動員也只能立立身上的肉,你讓他們立一個臉上的肉試試!

老師引導她:“你仔細回想一下,那些在舞臺上表演的藝術家們,有沒有發現他們唱歌時臉上都是帶著笑的?而且他們整個眉角眼梢都是往上的,象這樣”老師兩手將兩邊臉頰的肉往上微微推了推,“你看,這樣就會顯得特有精神。是吧?”

老師臉到嘴到,鬆開手示範了一個自動起立的笑臉唱了兩句,周心意笑不可抑:“嘿,不就是裝唄?!老師,我以前就覺著那些唱美聲唱民族的特白痴,一唱起歌來老是一付美不滋滋的樣子,就跟臉上被膠水粘住了放不下來似的。”

老師立起來的臉黑線……

果然,學必可用,周心意拿出以前練就的童子功,讓自己的臉瞬間起立。

這個笑確實很有喜感,司機師傅點頭讚賞:“嗯,不錯,就得這樣笑。”

“是,謝謝您,師傅。”周心意響亮地回答,一邊想:唉,過日子,果然是得以裝為主。

她保持著美不滋滋的樣子走進俱樂部,一路和接待、前臺、勤雜工打過招呼,前臺甚至還問她:“周姐,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開心的事?”

周心意點頭,心道:沒錯,我找了個偽童男採陽補陰去了我不開心誰開心。

直到關上獨立辦公室的門她才總算可以把臉耷拉下來。

周心意真希望自己是王憐花,有無數的人皮面具可以密密地換,就可以不用裝得這麼辛苦。

她抱頭坐在辦公桌前,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精神分裂。

周心意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喝的那點酒到今天還在不斷貢獻著餘光餘熱,她感覺自己的頭一定象個豬頭,如果真的是個豬頭就好了,至少豬頭不懂得痛苦,她現在卻有一顆痛苦的豬頭……

她明明很難過,明明不想上班,明明不想面對所有人,明明想回到家裡長睡不起,可是她又拼命想忍住痛苦,從昨晚開始拼著命和林子越搞笑打屁,拼命逼著自己來上班,逼著自己不許躺下來,她也不明白這麼做究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堅強還是怕躺下來以後就真的再也爬不起來了?

周心意從小是個奇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