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失態?眼前的聶風,看來比不哭死神更為死寂!而事實上,聶風確實有點失常!當孔慈步近聶風之時,死氣沉沉的他還未有抬首一看來人,便已沉聲一喝:

“給我站著!”

“任何人也不得接近我和劍舞!任何人也不能拆散我和劍舞!”

孔慈應聲而站,惟瞧見聶風這反常的神態,更是擔憂,她異常關心的道:

“風少爺,是我!孔慈呀!我……是特地前來看你和劍舞的,雲少爺也來了,風少爺,我……可不可以再走近一點?”

乍聞孔慈二字,那份親切的感覺似乎在聶風心裡牽起一陣漣漪,聶風不由緩緩抬首一看孔慈,死氣沉沉的臉上迅即泛起一片迷惘,道:

“是……你,孔慈?”

孔慈瞧見聶風如斯頹喪,私下甚覺心痛,不禁鼻子一酸,飛快點頭答:

“是!風少爺,真的是我!孔慈說來也算是劍舞一個朋友,我怎會不來?何況,我永遠也會站在你身邊的,風少爺,你……別要嚇孔慈……。

孔慈雖是如此說,惟一面說已一面替聶風擔憂,她愈步近,便愈覺聶風的神情痴痴呆呆,他看來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如此,他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再者,孔慈還見聶風懷中的劍舞,臉色一片死魚般發灰白,毫無半點血色,臉腹之間更是渾無起伏,似已沒有了氣息,她……真的死了?然而無論她是否死了,的嘴角猶浮現一絲無限滿足的笑意,是因為她終於逃出了她的牢籠?抑是因為,她想不到自己竟能有幸,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而死?孔慈驟見劍舞如此,不禁又是眼眶一紅,就在此時,聶風募然朝自己懷中的幽若一瞄,悽然地對孔慈道:

“孔慈,你來了……便好了……”

“只有你,才較為清楚劍舞與我之間……的事,孔慈,是不是……你教劍舞弄那鍋豬肺湯的?”

孔慈看著毫無氣息的劍舞,黯然點頭:

“是……風少爺,那鍋湯……確是劍舞求孔慈教她弄的,劍舞她……她實在待風少爺太好了,她熬了數夜不眠……方才弄成這鍋湯,孔慈……很佩……服……她……”

這是真話!孔慈說話之間,喉頭亦不免有點哽咽。

聶風聞言,復又痴痴的道:

“既然劍舞……待我那樣好,孔慈,你認為……我該怎樣感激她才是?”

孔慈的心在猶豫著,不知如何去應對聶風,然而最後她還是咬著牙答了一句真心話:

“若我是男子,能遇上一個……像劍舞如此死心塌地待我的女子,我……一定窮一生的心力去保護她,甚至愛她!”

她這句話答得非常痛楚,痛得她一顆芳心也要碎了,聶風是她一直暗暗戀慕的男人,她居然鼓勵他去愛另一個女人?怎不教她心痛?但孔慈還是誠實的答了,事實上,她也認為,劍舞是一個值得聶風去愛的女人!只有步驚雲,依舊毫不投入地靜看著這一切的人情冷暖,不過他那雙如給冰封了千年萬年的眼睛內,似乎隱約閃過一絲欣賞之色,他也在欣賞孔慈的勇氣與誠實?“不錯孔慈,你……說得對!我確是該盡我一生的心力來報答劍舞,可是,你,可知道……我曾怎樣待她?”

面對聶風的再度相問,孔慈已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支吾道:

“風……少爺,你……怎樣……待劍舞?”

聶風抱著幽若,霍地一站而起,極度痙地仰天暴喝:

“我不是人!我非但不體諒她!還把她重重掃在地上,掃得她重傷吐血,最後更因我不小心中了死神之吻……”

“而連累她為救我而死!我……我……”

“我真的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

暴喝聲中,聶風的淚,不禁又源源自他的眼眶,狠狠劃下他的雙頰,他的嘴角,也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