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循打斷他:“爸,你聽我的,這件事交給警察就好了。”

陸父還想說些什麼,陸循卻直接掛了電話。

……

黑夜再次降臨,公交車站牌的避雨棚下擠滿了等車的人,因為地面潮溼,每個人不多不少帶著一點狼狽。

“這鬼天氣,這雨什麼時候能停,我家附近那條路還在維修,一下雨那地方跟泥坑一樣,進出甩一腿泥。”一個領著購物袋的女人跟邊上的人抱怨著。

“我更倒黴,我住的那個巷子最近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味道,一股惡臭味兒,早上出門差點沒把我燻死,剛剛打電話給物業投訴,物業說天氣太差了,等雨停了再派人過來看。”站在她邊上穿著藍裙子女人說道,“你說等這雨停,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不會吧,什麼味啊?”領著購物袋的女人瞪大了眼睛,“不會是死人了吧?”

藍裙子女人剛想說她嘴裡沒好話,突然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年輕人一下子擠到了她的跟前,面色肅冷,目光凌厲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開始聞到臭味的!”

“啊……?”藍裙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頭看他,發現是個十分俊朗帥氣的學生,有些莫名其妙道:“大概是昨天晚上吧,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家聞到的味道不是很大,早上出門味道就很明顯了。”

陸循的身子一僵,目光突然黯淡下來,他的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拎著購物袋的女人看他長得俊俏,沒話找話道:“到底是什麼味兒啊。”

“好像是魚腐爛的味道,也不知道哪個不道德——啊,你幹什麼!”藍裙子女人突然一聲驚叫,她的胳臂被剛剛問話的男孩大力擎住。

她的驚呼引起了站在邊上等車人的注意,一個年輕的姑娘被一個男孩抓住了手,幾個站在邊上的單身青年馬上激起了英雄救美的保護欲,嘩啦啦一下子把陸循圍在中間。

“放開她——”

“小子你毛還張齊了,竟敢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猥褻人家一小姑娘!”

“把他抓起來送警察局!”

“快報警——”

四周的人七嘴八舌,一個長得比較壯的男人向前一步,按住了陸循的肩膀想把他扭到在地,誰料那男孩紋絲不動,他咬著牙用盡全力,卻突然被一怪異的力氣彈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陸循也不知道怎麼,感覺方才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他回過神來,馬上鬆開了那個女人的手,態度十分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在找人,小姐,你能告訴我你說的那條巷子在哪裡嗎?”

藍裙子女人:“……”

剛剛佔了自己便宜現在就問自己住在哪裡,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

溼冷帶著一股臭味的水漫過了江臨淮的膝蓋,江臨淮全身無力,他兩天沒有吃東西餓得胃直抽搐,朱兵舉著手電筒站在下水道的階梯上,目光殘忍地盯著江臨淮:“我不會殺你這個殘疾人,但是你會生不如死,這麼個有錢的貴人,被人發現死在最髒最臭的下水道里,真是有趣哈哈哈,你留在這裡給我兒子陪葬吧!”

朱兵伸出腳,想把江臨淮一腳踹進水裡,說時遲那時快,被綁在椅子上的江臨淮突然一扭身往邊上撲倒,躲過了他的腳,還沒朱兵反應過他,他已經迅速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拎起身後的椅子狠狠朝著朱兵砸去!

“咚”的一聲,手電筒在地上滾了一圈,椅子四分五裂,砸中了朱兵的額頭,朱兵慘叫了一聲,向後退了幾步,他捂住流血的額頭,一副不可置信地看著站立著的江臨淮。

在手電筒光束的照射,江臨淮一臉戾氣,渾身上下冒著寒氣,他一動一動,如同蟄伏的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