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只每天半夜便獨自一人前去巡營,天亮回來的時候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張士強心中奇怪,便留了心,等這日阿麥去巡營的時候悄悄地在後面跟了去,見她出了營在四周巡視了一番後又向後山而去。

雖是深夜,可空中有月光照下,倒也能看清山路,張士強遠遠地跟著阿麥,不多時便爬到了半山處。前方有嘩嘩的水聲傳來,張士強白天時倒是曾到過這裡,知道前面繞過山壁處便有因瀑布落下整合的水潭。

前面阿麥的身影已經轉過山壁,張士強沒多想就跟了過去,人剛一轉過石壁,便覺得面前一股寒氣逼來,嚇得他身體頓時僵住,再低頭時見自己頸前已經架了把刀。

“你?”阿麥奇道,收回了刀,笑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張士強這才回過神來,答道:“我怕大人一個人有危險。”

阿麥笑了笑,收刀入鞘,說道:“沒事,你這樣跟著我,要是誤傷了你怎麼辦?”

張士強便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阿麥見狀,便笑道:“行了,既然跟過來了,就到這邊等著我吧。”說著她便轉身又往前走去,直到水潭邊的一塊大青石處才停下來,轉回身對張士強說道:“我下去衝個涼,你在這守著,幫我看著些人點。”

張士強沒想到阿麥深夜來此竟是為了洗浴,聽她如此說已是窘得臉色通紅,忙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去山壁那邊看著人。”說完不等阿麥說話便轉身飛快地往石壁那邊跑去。阿麥笑了笑,徑自把軟甲和軍裝脫下,只剩下內面的裹胸和短褲,“噗通”一聲跳入了潭水中。

張士強這裡還沒有跑到石壁處,就聽見身後阿麥的落水聲,腳下一停,臉上不由得更紅了,他急忙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停了下來,背對著水潭筆直地站著。等了一會,他忽然記起白日裡見這水潭深不見底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驚,生怕阿麥再出了意外,忙揹著身子叫了一句:“大人!”

半天聽不到迴音,唯有遠處瀑布嘩嘩的水流聲,張士強又大聲了幾句,還是聽不到阿麥的迴音,不禁有些心急起來,顧不上避諱,轉身又往那青石處跑,到了那隻見到了阿麥脫在青石上的衣物,旁邊的潭水早已經是一片平靜。張士強這下慌了,趴在青石邊上只衝著潭中大喊“大人”,到後面又喊起“伍長”來,聲音裡已隱隱帶了哭聲。眼見一點動靜沒有,他這裡正要往潭水裡跳,忽然見潭水中冒出個人來。

阿麥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問道:“怎麼了?”

張士強見阿麥安然無恙,忍不住破涕而笑,半晌才說出話來,聲音裡還猶自帶著哭音,說道:“我見大人半天沒有動靜,還以為你溺水了呢。”

阿麥見他又哭又笑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罵道:“傻小子,我剛才潛到對面瀑布那去了,沒聽到你喊。你家大人從小就在河裡長大的,就這小水潭怎麼會淹死,也忒膽小了點。”

張士強也跟著傻笑起來,忽又見到水中的阿麥還裸著肩,嚇得猛地轉過了身去。阿麥雖不甚在意這些,可也不想讓張士強窘迫,便悄悄地從水中鑽出,胡亂地擦了擦就套上了軍裝軟甲,這才問張士強道:“我還要到山頂上去,你可跟我一起上去?”

張士強紅著臉點頭,阿麥笑了笑,便帶著他往山頂上爬去。兩人爬到山頂處,東方已經隱有亮光。阿麥迎風而站,看著遠處的山巒,對身後的張士強笑道:“張士強,你看我們烏蘭山中的風景可好?”

張士強往遠處望去,見晨靄之中山巒起伏各顯造化,不由得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阿麥,見她身姿瘦削,髮梢猶帶水珠,又想她這樣辛苦地混在軍營之中,且不說每日裡為著身份提心吊膽,只每夜裡為了洗浴還得到這深山中來就非一般女子可以忍受的,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