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的意思讓她外祖接了她去帶養著,她爹是個獨兒子,沒得旁的親叔伯,我們和她到底隔了一層也不好把她帶在家裡養,她家之前那些被訛去的錢和水田縣令大人幫著討了回來,我們要是帶了她過活,別人還以為我家貪圖她家的錢財。她外祖那邊心狠,竟是怎麼說都不同意,說謝詩姓謝不姓趙,他家是不會養的,我家當家的說她家還有些錢,去那邊住著就是相煩你們照應著別讓人欺負了去,不會花費你們的錢財,待她大些為她說門親事就成了,那邊說我們沒臉養她,也不圖她家的那點錢財,你們謝家族裡竟是連一個小女娃也護不了麼?氣得我家當家的鼻子差點冒煙。”

“你說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這樣了呢?謝屠夫怎麼就沒了蹤影的?你說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哪裡知道呀,你說要是死了吧,又沒尋著屍首,要是還活著,又怎麼不回家來。我們還在為謝詩的事急得腦殼打轉轉,她自己卻是個有主見的,說‘大堂伯,我哪兒也不去,我跟哥哥說好了,我要一直守著家等著他回來。 ’你說謝樂被放流到那種苦寒之地做十年苦役,誰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她要等就得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搭上,我和當家的是左勸右勸的,她也不聽勸,無法,我們也只得隨了她自己。”

“人雖小氣性倒是有幾分,你們也盡到份了,她不領情也只好隨她自己了。”

謝花心想如果自己處在謝詩的位置上,她大抵也是不願意寄人籬下的,自己一人雖是孤苦了些,可她有錢有田的,也不怕餓著肚子。她要等謝樂就更加好理解,謝樂算是為了她才下定決心殺的人,她感動感激同時心愧心疚並且有負罪,她這樣做也算是一種心靈上的自我救贖。

到了那戶養狗的人家家裡,母狗一共下了五隻狗崽子,都是黃毛的,五隻狗崽子正在爭奶喝,謝花一眼就瞧著了搶食最厲害的那隻狗,彎腰把那隻狗抱了起來,小狗小聲的叫喚,被打擾進食很不滿意。

養狗的女主人笑道“你個娃倒是會挑的,這只是幾隻狗崽子裡最爭強好勝的一隻,好養活,養大了肯定是隻看家的好狗。”

選好了狗,王氏拿了十文錢與養狗的人“捉狗本來要背點糧米來的,我沒準備糧米,拿幾個銅子也算是糧米了。”

村正娘子也是給了十文錢。

那人笑呵呵的接了錢,一般送糧米也不過升把米二三文錢的事,十文錢可不少。

謝花一路上抱著狗,時不時的逗弄兩下,小狗戀家,老偏著偏著的往回瞧。回到家謝花找了只有缺口的碗放了點水給小狗喝,小狗伸出粉色的舌頭舔水,大抵小娃對小動物都是喜愛的,謝芬也張羅著給小狗攤個窩。

她還在尋思給小狗取個別致的名字,謝芬已經小黃小黃的叫上了,得,土狗配土名倒也相宜,後來小黃大了就叫成了老黃。

小黃初到生地,有些畏懼,謝花走哪它就跟到哪,她去茅廁它在外頭直叫喚,被小黃纏得有點哭笑不得。

謝芬把謝花要的布鞋做了出來,拼接出來的碎布布鞋,因為前面露了趾穿著特別涼爽,謝花穿了鞋在屋垛子上帶著小狗跑步,王氏從屋裡個出來瞧見她腳上的鞋,一把拉過她勒令她脫下腳上的鞋,謝花難捨之間,王氏從牆角抓起了大掃把,她忙把鞋子脫了。謝波扛著一根竹竿上來“三姑,釣青蛙去?”

“小波你來試試這雙鞋。”王氏撿起鞋子丟到謝波跟前。

謝波一腳穿上去,正正好,“四奶奶,合腳哩。”

“那你穿著吧,你三姑腦子讓針戳眼了,央你二姑給她做了雙這樣的鞋,這鞋一個姑娘家家的要是穿出去還不臊得沒皮沒臉的,就她一天做精怪。”

謝波把他的草鞋丟在了牆角,扛著竹竿釣他的青蛙去了。

謝花回屋裡重新穿了舊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