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小小年紀做的木雕遠近聞名。這真不吹。”

“他是……”江正召看著老酒,沒問下去。

“急病,三天功夫……唉,他是來報恩的,還清了就回去了。”老酒邊說邊喝,“那個時候我怎麼都睡不著,每天都想。”舉了舉手中酒囊,“就喝酒,醉的一塌糊塗,老婆子就這麼跑了。要我換成她,這日子也過不下去。”

“現在呢?”江正召期待的看著老酒。

“能睡了。”老酒笑著說:“有一天,我看到我家小子雕的窗欞,是喜鵲報春,又是花又是鳥。我也找了塊木頭,學著他的那個雕起來。有用噢,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雕。而且不畫樣,全部記心裡,七天雕出一個成品。心想著,只要雕出七七四十九個,就能忘記。結果,我只雕了二十四個,晚上就能睡著了。”

“真的?那,你忘記他了?”江正召追問。

老酒點頭又搖頭,“真的,只要心裡被這些東西塞滿,就沒空想了。時間一長,就能把原來的那些事全壓到心底,不再記起。所以,忘是忘不掉的,只是可以不想起。時間久了,還能很平靜的和你聊聊我家小子。”老酒笑著看了眼江正召,“他要在,比你年紀大,說不定我孫子都和你差不多了。”

江正召想了很久,喃喃說:“還能這樣。”

“你想試?”老酒問。

江正召笑起來,“我不會木雕,師父教我?”

“好。明天來船廠,我們有個地方專門做船上木雕,窗欞、船首像這些。我教你些基本手法,你自己慢慢琢磨,要真雕的好,就用到船上去。”老酒笑道。

江正召點頭。

“你好好在這裡休息,別使勁。一會有小船來,你就跟著回去。”老酒一口喝完酒囊中的酒,抹了把嘴,“我要去看著那群小子,不然就不知道做成啥樣了。”

“好。”

老酒扔了手中酒囊,拍了拍江正召,搖搖晃晃的上工去了。

江正召靠在那堆木料上,閉著眼,不知坐了多久,可是氣悶、胸痛的感覺始終不散。

“公子?!”沈維漢不知何時衝了過來,見他氣色不好,更加擔心。

江正召睜開眼見到他,笑了笑,“有船?”

“有,我們回去。”沈維漢又心痛起來。

江正召苦笑一聲,“站不起來,胸口痛的厲害。”

“我扶你,馬上回去找大夫。”沈維漢半抱著他。

“老是要你照顧……”江正召微笑著,不好意思的說。

“公子,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