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如山鐵證可證明寧不和雲霄皆是北盤皇子,要不是因為這些證據涉及兩國機密,不能隨隨便便地展示於人前,雜家早就讓爾等心服口服了。”見事情越來越出之前預料,原本以為必定懼怕朝廷而不敢為燕家說一點兒情的眾人都紛紛抬頭,李公公背上冷汗暗滲,聲音雖更尖銳,心裡頭卻相反地越慌張。

“公公莫急,第一步不成,咱們不是還有第二部麼?”說時遲那時快,另一旁一個始終安安靜靜沒有言語的年輕太監忽然上前兩步,附在李公公耳後極低地提醒。

對呀,他差點就被這些善逞口舌的刁民給氣糊塗,忘記原來的計劃了。

李公公恍然地吸了口氣,胸脯頓時重新挺了起來,底氣更是重新地充足了起來,改口道:“不過,即便不用那些證據,就憑雜家手上所有的,也足以定你燕五雲的叛逆之罪。來呀,將賬本呈上來……”

這一次,李公公終於主動地一揮手。

看到先前斥罵白水珺的小太監開啟一個錦盒,從裡頭捧出兩本賬冊,同樣跪在人群之中、早就在腹誹這個閹人無用廢物的燕培峰終於悄悄地鬆了口氣。

“念!讓各位好好聽聽,這些年來,燕家主是如何和北盤勾結,暗地裡輸送鐵鹽搽帛的。”李公公極有氣勢地一揮手,只待賬本唸完之後就趁熱打鐵,指出關鈞雷此來就是為了和燕家商議更大的勾結,然後再速戰速決地將燕五雲等人收押。

本能告訴他,今日一開始就已出現意外,時間若是拖長了只怕還會有變故。

“是。”小太監中氣十足地高應了一聲,翻開其中一本賬本,尖聲就唸:“X年X月X日,孝敬……”

才唸了半句,小太監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原本白白嫩嫩猶如新剝了殼的雞蛋般的臉色頓時黯淡地像黯淡地白牆,而且充滿了驚恐之色。

“怎麼不念了?”李公公狐疑地側頭,瞧見小太監的神色,顧不得一手還舉著聖旨,就用另一隻手一把搶過賬本,才匆匆地掃了一眼,也自臉色大變。

只見那本原本該明明白白記錄燕家和關家堡之間交易的賬本,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燕家歷年來孝敬給朝中宮中各位大人主子總管的詳細明目。剛才小太監準備念出來的那段,更赫然是自己透過義子,假借皇妃名義敲詐燕家的一筆鉅額。而且,那一頁居然專門地折著折角,難怪小太監一翻就翻到了那一頁。

怎麼會這樣?

一瞬間,李公公忽然覺得有一股寒意直從脊樑骨深處竄了上來,第一反應就是燕五雲已事先暗地裡做了手腳,忍不住駭然地向仍跪在前方的燕五雲望去。卻見燕五雲也正自注視著他,只是一雙深邃的眼睛裡除了堅毅和剛強,還有不甘被冤枉的傲骨外,並無其他別樣的東西。

如果賬本是燕五雲偷換的,那麼他此刻應該會很得意,甚至譏笑才是,為何反而好像一點都不知情的模樣?難道是那一個該死的拿錯了賬本?

想到這兩冊東西都是剛才進來之前秘密交接時才剛剛拿到,李公公看向燕培峰的眼神頓時極為不善起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大事都被他給壞了!

第七卷第47章 請給我真憑實據(三)

被李公公的陰冷眼神這麼刻意地一掃,燕培峰先是舉得有些莫名,而後很快意識到很可能是那兩本冊子出了問題,一直偽裝的神色也終於破裂,心頭猛驚。可是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又無法傳信,幾乎瞬間就急出了一頭冷汗來,只能以極小的幅度對李公公無辜地輕搖了一下頭,用焦急的眼神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冊子是你給的,你不知道誰知道?李公公的眼睛一縮,又是一道無形的利刃飛了過去。

公公明鑑,在下確實是不知情啊,那冊子明明是在下親自囑咐心腹之人給您送過去的。燕培峰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