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保護,不由地就一年年底拖了下來。沒想到危險終究還是再次來臨了,逼得他們夫妻不得不下決定。

只可惜羽兒天生不是練武的材料,無法繼承自己的衣缽,在安全問題上難免要依賴旁人,唉……希望她和五哥那些都已逝去的雙親們多多保佑他們唯一的子孫吧!

聽到妻子飽含了無數複雜情感的嘆息聲,燕五雲也低嘆著緊了緊手臂,將妻子貼的更近,遠眺的目光裡隱隱地有一點溼意。雛鳥學飛,往往都是羽翼沒有完全豐滿之前就開始,待到將翅膀練得強勁了,方能真正地展翅高飛,翱翔天空。

現在,是狠心讓她慢慢學著獨立的時候了,畢竟將來還有很多事情都必須得羽兒自己拿主意。

……

出門時冷雨飄搖,出行路上又幾乎一路沒停,只要掀個窗簾,雨絲兒就會竄進來。偶爾暫停一會,陰沉沉的天空下,遠處視野模糊,近處秋草開始枯萎,怎麼都覺得天地淒涼,這樣連續趕了三天路後,本來就有些落落寡歡的燕飛羽更是沒有精神。

見燕飛羽心情不好,已經養好傷暗中跟來的山丹和箭荷都想著各種各樣的法子逗她開心,其實此刻燕飛羽聽著那些笑話並不覺得好笑,但為了不拂她們的好意,還是裝作開心。但山丹和箭荷都是機靈人兒,又怎麼看不出她在強顏歡笑,心中不由暗暗著急,盼著競姑姑多來開解開解。

可競秀卻彷彿沒瞧見燕飛羽的低落,每日裡只在後面的車廂中安靜地刺繡,無事根本就不到前車中來,至於那個如今連面容都看不清楚的冰川寧不,則更是無人指望他。

這日中午將近,秋雨好不容易停了一會,兩個侍女就忙開啟窗簾,讓涼爽的空氣透了進來。

燕飛羽百無聊賴半支著車窗,看著外頭的農田和山林。

蕉城這方圓幾百裡都屬於江南,大部分地區都是山多坡矮,景物十分相似,雖談不上厭倦,卻也早就看慣了,而今心情欠佳,更是不覺有什麼趣味。最關鍵的是,因為離開蕉城才三天,為了以防萬一,晚上住宿時,競姨都不讓她離開房門,簡直比在家裡關禁閉還嚴格。

唉!燕飛羽無聲地嘆了口氣,正欲找兩個侍女玩一會牌打發打發時間,忽然看到斜前方一座小坡上立著一個獨立的小院子,正嫋嫋地生著炊煙,頓時心血來潮,忍不住大叫道:“停車!”

“小姐,怎麼了?”兩個侍女正在擠眉弄眼地商量著有什麼好讓她開心的法子,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

扮作車伕的寧不一聲吆喝,馬兒立時乖乖地停了下來。

燕飛羽一骨碌地爬下車,跑到後面一輛車前,踮著腳去掀車簾,期盼地求道:“競……啊,小姨,今天的午飯就到那戶農家去吃好不好?”

競姨和孃親雖名為主僕,實際卻情同姐妹,這一次母親專門讓競姨來保護自己,她也是從心裡尊敬這個為了孃親一生都不曾嫁人的小姨。

競秀探頭環顧了一下,判斷了一下這一次臨時起意的風險性,然後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之前在馬車上,她又已給燕飛羽重新易了容。

如今的燕飛羽,不僅面頸膚色都已變黃許多,而且臉上還點了許多難看的雀斑,再加上除去那些名貴的料子,換上了尋常的綢緞,已成功地搖身變為一個勉強可算清秀的尋常少女。而且,山丹和箭荷也各自都修飾了容顏,寧不則帶了個江湖人常用的帷幕斗笠,倒也不怕被別人認出。

至於到農戶家吃飯,她更不擔心。

昔日小姐沒有嫁給姑爺之前,在江湖上很是過了一段苦日子,後來進了燕家也沒有忘本,一個月裡頭總有一兩天會進小院子親自動手做上幾頓粗茶淡飯。記得那時候,小小姐才剛懂事,居然主動要求跟著幫忙,雖然起初總是吃的直皺眉頭,卻從來不吐出來,硬是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