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嗎?”她忽然想起。

“拜某人所賜。”他聳聳肩。

她心裡忽然湧起一陣罪惡感,剛想出口的吼叫硬生生吞了回去。

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感覺好心酸、好窩囊。

她原本,辛辛苦苦地為愛情奔走,沒想到,到頭來,被愛情背離的那個人卻是自己。多麼多麼諷刺。

她還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臉面去舉辦什麼“緣聚會”?

去它的愛情,去它的緣分吧。她什麼都不信。

蜷起膝蓋,把臉埋入兩腿之間,把自己包成一隻沙堆裡的鴕鳥。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倒黴。”卓不凡的聲音突然在她頭頂響起。

她悶悶的,“哼”了一聲,沒有抬頭。

他的聲音很輕,溫溫地鑽進她的耳朵,彷彿他也彎低了身子,在她耳邊說話。

他說的,居然是一個故事。

“從前,渭河南與渭河北有兩個村子,一個叫南岸村,一個叫北岸村……”

古朵朵狐疑地皺起眉來,她知道他在打趣她,但,她卻聽不出來這個故事的開頭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兩個村子一河之隔,河上沒有橋,兩邊來往很少。有一年,北岸村有一個叫張禾的小夥子賣雜活到了南岸村,碰上了美貌的姑娘周綵鳳……”

朵朵撇撇嘴,她原以為他會編派一個姓古的姑娘呢。原來,與她無關。

“時間長了,兩人情投意合。後來,被一位串親的婆婆從中說合成了親。再後來,張禾便說,‘咱倆今生遇到一起,想起來真有點稀奇。”綵鳳姑娘笑著問,’什麼稀奇?‘張禾說,’我們有渭河相隔,又不常往來,可經那位婆婆從中一說便成了夫妻,這難道不稀奇嗎?‘綵鳳聽了,覺得丈夫言之有理,便說,’那我們怎麼答謝人家呢?‘張禾說,’現在講報答可來不及了,那位婆婆已不在人世了。‘“

“喔?”朵朵抬起頭來,顯然已被故事吸引。

卓不凡衝她笑笑,繼續說:“於是兩人就想了一個法子,用白麵團捏了個婆婆的像供奉起來。綵鳳含羞,怕被人笑,她便夜晚供奉,白天收起來。誰知,過了幾天,這尊婆婆像居然發了黴,成了個黴人。”

“呃?”

“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從此,人們便把為男女搭橋成婚的人稱為‘黴人’,又因為這個黴字不吉利,後來才被改為‘媒人’。”

嗄!原來還是在編派她!

“我不是黴人,是婚姻介紹人。”古朵朵大聲抗議。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他笑,聲音低低的。

她鼓起腮幫子,這人真是超級欠扁噯!

“不知道江夏姐到底看上你哪點?”她滿不屑地咕噥一聲。

“誰是江夏?”他抓住她的尾音。

她皺皺眉,掙扎了一下,想著反正自己如今也是灰心喪意,哪顧得了“緣聚會”的事情?於是,斜睨著他說:“是你的暗戀親衛隊,忠實愛慕者,也是這次我們麻將館一定要把你請到‘緣聚會’現場的最終理由。”

“秦逍宇的暗戀者?”

“對!”她肯定地點點頭。

他嘴角一咧,一個奇怪的笑容。

她還來不及深究,忽聽得花壇外面一道極有權威的聲音喚道:“不凡!”

不凡?誰?

古朵朵茫然轉過頭來,與她同時做出反應的,是身邊那個男人無奈又溺愛的嗓音:“奶奶。”

奶奶?不凡?

呃?

他的小名?

古朵朵懷疑的目光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奶奶和“秦逍宇”之間梭巡。

孫榮芳也站在那裡打量著她。眼前的女孩樸素清純,一身T恤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