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弦月掛在空中。

玄鳴殿內。

未像以往似的燭火通明,而是黑暗一片,只染著稀薄的火燭。

皇后,百里芷及離妃不約而同的候在玄鳴殿門外。

百里芷性子本就急躁,一刻鐘過去了,卻未又一人前來迎接,不免抱怨:“怎的這麼久?本宮都乏了。”

皇后藐視了她一眼,聲音清冷卻不失國母的莊重:“妹妹,你是貴妃就要有個貴妃的樣子,你若乏了,大可以同皇上說今晚不來參加這宮宴了。”

一番話噎的百里芷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只好憤憤一哼。

皇后見她不再耍鬧,繼續靜靜的佇立在殿外。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德公公一襲藏藍色宮服抬步而出:“各位娘娘吉祥,皇上請娘娘們戴上面紗隨奴才進去。”

*

晚風拂面。

一層層的紗幔在晚風中輕輕的搖曳著,離漾一襲銀灰色綢絲紗衣,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負手而立,聞聲,頎長的身子緩緩轉過來,望著紗幔前的眾嬪妃們,聲音略沉:“愛妃們逐一朝朕這邊來。”

雖然不知離漾究竟是何意,但她們卻無一人敢詢問或違抗。

嬪妃中皇后為首,她一襲華貴的皇后鳳尾服,端莊大方的朝她心中的君走去,面紗拂面,唇瓣兒激動的顫抖,玉步緩緩靠近離漾。

忽而,離漾沉冷的聲音響起:“停,鳳兒回吧。”

心‘咯噔’一下子,是失望,是落寞,皇后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拂了拂身子:“臣妾告退。”

未等怎樣。

百里芷搶佔了風頭,擰著纖細的水蛇腰,媚眼如絲,面容隱紗的邁著風。騷的玉步,嘴裡軟膩喃喃:“皇上。。。。。。”

離漾不經意看了一眼,失望的搖了搖頭,手指揉著側額,揮了揮手:“愛妃回吧。” 兩片唇瓣兒似散發著自身的魔力一般,一旦交融就難捨難分。

迷離的夜,讓念清歌的心愈加的柔軟,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吻。

燭光搖曳,微風拂動,紙窗朦朧,一片旖旎。

緩緩化開這個*的吻,輕薄的面紗被念清歌重新戴上,欲準備離開,才發現自己的小手被離漾緊緊的握住動彈不得。

一層薄汗迅速溢在額間,因為她發現離漾有要醒來的意識,認知到這一點,念清歌的心狂跳個不停,若是被他發現那就糟了。

頭腦空白,麻木,念清歌望著兩個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心一橫,俯身,狠狠的掰開了了離漾的手掌,尖銳的指尖幾乎嵌進離漾的皮肉裡。

只見離漾眉頭一簇,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念清歌見狀,急忙擺脫開,撩開龍幔揚長而去。

娟秀的身影落荒而逃。

隔著若隱若現的龍幔,一雙黯黑的眸子陡然睜開,四肢卻無力,只好定定的望著那飄渺的遠走的身影。

眼前一抹輕薄的純白色落下,離漾艱難的抬起無力的手掌接過來。

這抹純白色正是念清歌一時焦急從臉龐滑下來的面紗。

離漾深幽的眸子望著面紗的一角繡著的四色花瓣兒的依米花,若有所思。

心中升騰起一個清晰的答案:這。。。。。。不是夢,絕對不是!

可,她究竟是誰?

*孤眠。

天,還未破曉。

離漾沉啞的聲音透過龍幔傳進殿外:“德公公,更衣。”

德公公聞聲趕來,臉上的倦容也在看到離漾憔悴的面容時煙消雲散:“皇上,您怎麼起這麼早啊,是不是龍體不舒服?”

“朕很好。”離漾揉了揉額角,望了一眼熄滅的依米花薰香,沉聲道:“德公公,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