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孚不忍心逼他,可是皇兄在這裡,他要是阻了這事,不說皇兄會不會不高興,曉潛那裡,他是交待不過去的,更何況,潛意識裡,他非常希望把希及和自己綁到一起。

皇帝看他利落的跳開,像個螞蚱似的,已經有些想笑,再看到他語無倫次的模樣更是覺得有意思,這樣一個人不能拖入朝堂便已經是皇家的一大損失,若是能讓他成為三小子的皇子師,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太過有才又有能力的人不能在自己掌控中,換成是誰都無法安心,更不用說他還姓柳。

柳卿想死的心都有了,收三個小的以後還能說得過去,畢竟年紀小,再過得兩年他們肯定得回上書房學習,到時候就沒她什麼事了,慢慢把這關係淡下去就是,這要是收下闕曉潛,那她就是在自己頭頂上懸了把劍。

一把隨時能要她命的劍。

這女兒身份能瞞到何時誰也說不準,天底下不可能有永遠的秘密,到京城兩年,雖然看似活得肆意,但是她一直把握著度,全叔全嬸也一直非常注意這方面,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哪天身份曝光了,也沒有太多毛病可以給別人挑的。

可要是收了這三皇子,她就真是嫌自己命長了,何況這三皇子還不是普通的皇子,是被皇帝看好的,極有可能繼位的皇子,這要是下任皇帝的皇子師是女的……

換成誰都會把她活剮了啊

怎麼辦,怎麼辦柳卿求救的目光看向衛孚,這麼大的麻煩,她抗不起

衛孚苦笑,他能如何,他沒有料到皇兄會這麼製造機會,也沒想到曉潛這麼會把握機會,這一搭一唱的,就成這樣了。

“皇上……”

皇帝的眼光輕飄飄的瞟過來,眼裡的警告之意顯而易見,衛孚嚥下到了嘴邊的話,伴君如伴虎,沒人的體會比他更深刻,雖然他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榮耀信任從來都不少,可是,有些時候他的無力感比任何人都更甚,尤其是事關希及。

看衛孚派不上用場,柳卿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定下心來,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

“三皇子,你先起來。”

闕曉潛倔強的搖頭,沒有人比柳卿更能勝任他的先生,受了他的點拔再回宮去接受那些只知道說聖賢之言的皇子師的教導,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掀桌走人。

就算只是比他大幾歲又如何?這人的才學,獨到的見解都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他心甘情願的認這麼一個先生,要這麼一個先生。

“就像以往那樣不可以嗎?你想學什麼,只要我會的我都教你,可是,我不要再收弟子。曉真他們三個我之所以願意收下來,也是因為他們年紀小,我還有東西可以教他們,實在不行,多講幾個故事他們也能聽得津津有味,可是你不行,三皇子,我不能敷衍你,也不能似是而非的教你什麼,我確實懂很多東西,看起來厲害得不行,其實我一樣也不精通,這樣的人,不宜為人師,尤其不適合為一個有可能手握實權的皇子為師。”

“可是你講的便是我要的,你會的便是我想學的,這樣就足夠了,你會不會解春秋和你適不適合為我的先生根本不相干,反過來說,一個把春秋從頭到尾吃透了的人也不見得就適合做我的先生。”

柳卿真不知道要如何再辯駁了,聽到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說沒有把自己腦子裡那些東西全教給他的想法也是假的,可是……她不能,因為,她是女人,在這個男權社會,把女人當成聯姻工具,鞏固權利地位的女人,一朝身份曝光,最先會把她打下地獄的,便會是這個現在跪在那裡,一心想拜她為師的皇子。

對的,不能,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成為一個有實力爭皇位的皇子的先生。

深呼吸一口氣,柳卿完全平靜下來,“三皇子,只是沒有師生之名而已,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