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流露一種威嚴。這種威嚴與打扮相貌無關,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讓人不得不側目。

“這人是誰?”何三少不由留了心。

此時這一主一僕的注意力跟眾人一樣——都在舒眉身上。

只聽明堂內,西門公子一笑,道:“謝過舒掌櫃——來人,收拾一下席面。讓舒眉姑娘落座!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此,氣氛才漸漸緩和,有小廝忙不迭上來收拾舒眉的坐席,換上乾淨舒適的席褥,又將矮桌上的菜全體換過。

虛假的歡笑聲中,舒眉波瀾不驚地坐在廊下,微風襲襲,衣袂翩翩。似乎剛才的比武沒有發生過。

“走。”何三少身邊的那個穿斗篷的人突然說。然後一主一僕離開。何三少心中更不解了——他難道不是來吃壽酒的?

舒眉仍是隻稍微碰碰水果,這次,再沒有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會嘀咕“茹毛飲血”。

而舒眉的心中。卻一點都不平靜。她知道,從今天起,她就站上了陌香城的風口浪尖。她表面淡定,卻仍忍不住偷偷打量西門。她心知這人不是善茬,今天的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又轉眼看龍口堂,卻發現龍口堂的老大很慈祥地看著她【妾為財狂62文字手打內容】。是真笑假笑?

舒眉咬唇,暗想:“風口浪尖算什麼?不怕!”

她已經越來越明白,在狂風暴雨中,如果自己不撐傘,就別巴望著一方晴天。

“此戰算是揚名,接下來能不能守住,才是關鍵。”回家時,何三少說。其實不用何三少說,舒眉也明白。

她走出院子時,大家紛紛閃避——與其說是尊敬,不如說是怕跟她惹上關係。

舒眉的實力的確很可怕,不過西門公子卻是橫走黑白兩道的人,身後更有京城的人在撐腰。因此,為了自保,暫時觀望是最明智的。

因此,沒有人敢跟舒眉打招呼,甚至唯恐舒眉在西門家院子裡多看了自己一眼。舒眉有種被孤立的感覺。但她又感覺到,這些人同時害怕得罪自己。

“西門公子必定反撲。龍口堂那邊動向不明。熬住了,陌香便有我們的一席之地;若是我們沒熬住,這裡所有的人都一定會翻臉無情來個棒打落水狗。”何三少說。

舒眉點頭。能在接下來的風雨中立住腳,自己的地盤才算是真正穩當。

兩人牽著一匹跛腳的老馬,一前一後從眾人的視線中穿過。身後,西門公子冷冷地看著她。

只不過是走出院門,舒眉的額頭上卻又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哎呀,好巧啊!”舒眉出門不久,便聽到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不用說,一個藍色的身影從一間茶樓裡走了出來。正是那逍遙自在的七公子。

只見他俊臉含笑,語帶春風,這個人天生有一種讓人覺得舒服自在的魔力。

“怎麼了?”七公子湊過臉問舒眉,他的語調讓人覺得很舒服,好似湖面微風。若是平常女孩,經他柔聲一問,此時恐怕已經忍受不住,巴不得趴在他胸口將心底的委屈哭個痛快才好。

可是舒眉對這位七公子有戒心。因為他身後詭異的高手,也因為水如玉的警告。這個人從一出現,儘管如陽光般無處不在,卻無法像何三少胖二哥那樣讓她安心。相反,越走得近,舒眉反而越看不清他,因而越覺得可怕。對於看不清摸不著心性的人,特別是男人,舒眉本能地有種拒絕避讓。

舒眉回退了一下,淡淡地道:“沒事【妾為財狂62文字手打內容】。”

她一退,這才發現藍衣公子身後還有一個人。這人還沒走出茶樓門,只不過站在陰影裡。因此舒眉剛剛並未看到他。此人黑底銀紋的勁裝,英姿颯爽,與藍衣公子的爾雅氣質迥異,但是一旦看到,眼睛卻幾乎不能從他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