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會是七七四十九?”段少宇見她發愣不說話,再次出聲問道。

雲歌轉身,看了看已經恢復青黑一片的夜空,帶著惆悵的語氣說:“在我們那裡,七七代表思念!隔得太遙遠的人不能見面,都會在七月七日這一天,用各種方式表示自己的思念……”

段少宇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抬頭往天空看去:“哦?這麼說,雲歌小姐思念的人,不在鍍陽城?”

“不在!”

雲歌很肯定的給出了回答,心裡的思念和惶然更重了幾分:“我的親人,愛人,他們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雲歌這一生,估計到死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雲歌很想念他們,他們肯定也在為雲歌的離開而傷心,希望他們能看得到我放出去的孔明燈,明白我在這邊生活得好好的……”

雲歌慢慢的敞開心扉,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

段少宇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這丫頭,從小到大,明明就一直都生活在沐王府,三歲之後,更是沒有離開後院半步,她念念不忘的親人,難道不應該就在這沐王府嗎?

為什麼會在很遙遠的地方?

本來想要刨根問底的弄個明白,可是,她神色悲慼,眼眶裡面淚光盈盈的,明明是很平凡的一張臉,卻也讓他心生了不忍之情。

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平和的說道:“雲歌小姐,不如我叫安子備了酒菜過來,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就把酒暢談好不好?”

雲歌今天晚上還沒有吃飯呢,想起遠在天邊的親人,她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不過,有人說過,人在夜晚降臨的時候,是有傾吐**的。

而且,更加難得的是,身邊還有人願意聽。

雲歌點頭:“好呀!正好我餓了!”

段少宇理解笑了笑,叫身邊的小安和小平暖了酒菜過來,兩個人對著燭火,開杯暢飲。

雲歌第一句話就是:“段公子,我不會問你從哪裡來,也不會問你到鍍陽城所為何事,也請你不要追問我的過去,好嗎?”

段少宇看了她半天,得出了結論:“雲歌小姐有心事,少宇也就不再追問!不過,還望雲歌小姐能信任少宇,少宇不是奸猾小人……” ()

雲歌急忙將他的話頭打斷:“雲歌不是不信任段公子,實在是雲歌的遭遇,說出來也沒人能信……”

說完,仰頭將杯中酒水倒進嘴裡。

入口嗆辣,咳嗽幾聲之後,眼淚就嘩嘩的了。

少宇見她心事難解,而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悲傷從何而來,也更加就無從幫著她排解了。

陪著她喝了幾杯之後,從袖中抽出一隻黑玉短笛,看了一眼悲傷難忍的雲歌,笛聲低婉的低聲流瀉出來。

笛聲入耳,自然是愁腸入骨!

☆、018 雌雄難辨

雲歌起身,倚在院子的梅樹下面,望著遙遠夜空,輕聲唱到: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年少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不語匆匆的膠著,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轉的因果,終生的所有,也不惜換取霎那陰陽的交流……

歌聲清越婉轉,愁緒繚繞,兩個人一唱一合,居然是合拍得很。

梅樹上面,突然窸窸窣窣落下些許積雪,滾落進雲歌的脖子裡,冷冰冰的打了一個寒顫。

段少宇的笛聲突然戛然而止,身子拔地而起,手中玉笛帶著鏗鏘的刀劍之音,直逼藏身在梅樹上面的人。

雲歌沒有被樹上的人嚇住,但是卻被段少宇的非凡身手給嚇住了……

身子接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梅樹上面一陣搖曳,俱是刀尖碰撞的聲音。

雲歌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面狠狠的擰了一把,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