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辦法來,段少宇在外面也跟著著急,可是稚子衍兒現在就在別人的手中,他們根本就沒有和別人談條件的資本!

實在不行,就只有等到三日後定安門前交人了!

可這三日的時間,對於雲歌和子徹來說,漫長得勝過三年!

當夜亥時,賀蘭子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夜將身邊近臣再次召集在一起,商量營救衍兒的事情。

雲歌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找了一個宮人帶路,前往關押千讓等人的詔獄。

詔獄這種地方,雲歌從來沒去過,從前沐家被滿門關押的時候,女眷也是關在寺監內,這次跟著宮人往召獄走,只覺得毛骨悚然��瞬灰選�

詔獄一共分為三層,關押的都是這次起兵逼宮的北漠賊子,千讓等人被關在最下面的水牢裡。

水牢裡面陰溼晦暗,潮氣很重,還在第二層,下面的黴臭腐爛味道就濃郁的傳了上來。

“你們別跟著了,我自己下去!!”雲歌對身邊的宮人和看守牢獄的人說。

看守牢獄的人有些顧慮:“夫人,還是讓小的跟著你一起下去吧,下面關著的,可都是兇犯呀!”

雲歌搖搖頭:“不用了,不會有事!”

雖然有了心裡準備,可是看見齊胸以下大半個身子都被泡在渾濁的水裡的千讓等人,雲歌還是嚇了一跳。

水牢四邊八方包括頂部,全部用粗大的鋼筋釘得嚴實,下面是汙穢渾濁的冰水直淹沒到他們的胸頸處,逃不掉,也躲不過,這實在是關押重犯的最佳場所。

陳鑑的手抓在旁邊的鋼筋鐵柱上面,正奄奄一息的混沌著,聽見響動抬起頭來:“是你?”

雲歌走得有些急,黑色斗篷如同夜蝠尾翼:“是我!”

“你來這麼幹什麼?”陳鑑的臉在蓬亂的頭髮後面,顯出一些惶惑不解。

雲歌沒有回答,從陳鑑的面前走過去。

水牢的另外一個角落,千讓的紅衣已經被水潤成了很深很深的暗紅,他冷冽如刀的目光看過來,盯著雲歌的臉,磨牙冷笑道:“沐雲歌,你們最好別讓我活著,不然的話,我早晚還得想辦法弄死你!”

雲歌沒有答他,在水牢裡面四下看了看:“格魯爾呢?怎麼不見格魯爾?”

千讓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冷硬的眼眸瞬間溼潤柔軟,他的手抓著面前的鋼筋,突然低頭對下面道:“格魯爾,你還好嗎?”

他的紅裙下面,傳來格魯爾低沉略顯虛弱的聲音:“我沒事,還挺得住!”

雲歌啞然,仔細又看了看,這才看清楚格魯爾自己站在水牢裡面,為了不讓千讓的身子被汙穢冰冷的髒水浸泡,他堂堂北漠之子,居然讓千讓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從而將他託離水面。

雲歌訝然,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呵護之情,原來也是可以來得這麼震撼的!

千讓想要下來,格魯爾不容辯駁的聲音說道:“你在上面別亂動,我的雙腿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了,你一動我們兩個人都要摔下來了!”

千讓便不再亂動,殘缺的手卻顫巍巍的撫摸格魯爾的臉:“格魯爾……”

場面有些悽然,雲歌彷彿聽見苦情的二胡聲正在耳邊響起,千讓和格魯爾之間,怎麼看怎麼都是落難鴛鴦的味道……

雲歌走過去一些,在千讓和格魯爾的面前停下:“千讓,你不想和格魯爾一起死在這裡吧?”

“廢話!你他媽的想被泡死在這裡呀?”千讓身下的格魯爾爆喝了一聲,怒道。

雲歌也不生氣,將掌心攤開:“這是誰的?你們有什麼辦法聯絡上她沒有?只要她放了我家衍兒,我便會安排你們儘快離開鍍陽城!”

她的掌心,躺著一束豔麗紅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