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有意為之。

中午,赫魯曉夫邀請黃曆共進午餐,在面對面的時候,黃曆終於把有關鮑爾斯的事情提了出來。

“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這樣做,我們也沒有必要把鮑爾斯關在監獄裡。”赫魯曉夫道:“但問題在於什麼時候釋放他。在我看來,在釋放鮑爾斯的時機問題上有著極大的政治意義。”

黃曆淡淡一笑,說道:“當然,鮑爾斯對美國,佐魯道夫…阿貝爾對貴國,他們的獲釋當然具有政治意義。這可能是美蘇改善關係,使世界局勢走向緩和的一個新的開始。”

赫魯曉夫沉yín了一下,說道:“美國人十分善於使人相信,總統選舉就象一場事關重大的巨大戰鬥,就象一場關係到美國的生死存亡的戰鬥。但其實這種選舉鬥爭只是競技場上的角力賽,角鬥者們在進入比賽場地之前就已對誰贏誰輸作好了安排。當然,我不是說美國大選的結果實際上是由兩名候選人預先安排好的,但是兩個人都是推舉他們的資本家集團的代表。我們也都知道,不論誰勝利,資本主義的基礎也是不會動搖的。”

“是這樣的,從你們階級分析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這樣的。”黃曆點頭表示贊同。

赫魯曉夫繼續說道:“正象我們所看到的,美國總統支援的是資產階級和大壟斷資本,這無論是對艾森豪威爾、肯尼迪或尼克松來講,都是一樣的。但從其他方面來看,我們在內心裡還是會對他們作一個選擇。我們認為,如果肯尼迪進入白宮,那麼我們在改善美蘇關係上的希望更大些。而在這方面,我們不對尼克松有所指望。所以,我不想尼克松藉此事來撈取政治資本。鮑爾斯會被jiāo換,但時間應該在選舉結束之後。”

黃曆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對此我有不同的看法。美國與蘇聯的政治分歧是顯而易見的,不是誤解或偏執的幻覺。因為在價值觀念和目標的截然不同,和平是不大可能在相互友好的基礎上建立的,而只能是建立在相互尊重對方的力量與合法利益的基礎上。”

赫魯曉夫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著黃曆的話。

黃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儘管蘇美,或者說東西方兩個陣營的政治分歧無法融合,但貴國與美國卻有一個壓倒一切的共同利益:避免為分歧而打核戰爭。所以說,蘇美兩國永遠不能成為朋友,但也承受不起成為戰場上的敵人。這便出現了一個怪現象,不可調和的政治分歧妨礙講和,但核武器又不允許你們之間以武力消除分歧。那麼,在現實中會出現什麼情形呢,在我看來,持續的衝突不可避免,但為生存而產生的共同利益卻使真正的和平成為可能。”

“是這樣的。”赫魯曉夫說道:“但這與釋放鮑爾斯有什麼關係?我們只知道尼克松對蘇聯所持的敵對態度,他的**立場以及他同麥卡錫主義的關係,總之,我們沒有理由希望尼克松擔任總統。”

“嗯,事情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黃曆說道:“但我剛才所說的包含著這樣一種意思,那就是無論誰當選美國總統,都將與貴國展開對話,消除美國民眾對緊張局勢,或者說對冷戰發展成熱戰的恐懼。無論他之前是強硬的,還是溫和的,這不是個人好惡的問題,而是關乎國家利益。對這一點,您不會否認吧?”

赫魯曉夫慢慢點了點頭,說道:“這是一個政治家明智的選擇,我對此不否認。艾森豪威爾就不止一次地對我講過:‘赫魯曉夫先生,我害怕戰爭。’他是一個好人,但xìng情上太過軟弱。”

“誰都害怕戰爭,除了瘋子以外。”黃曆淡淡地笑道:“戰爭會給國家帶來貧困,給人民帶來災難。而且,美國人應該明白,同貴國進行一場戰爭,將不是在樹林中散步,這將是一場可怕的、流血的戰爭。美國可能將被迫在自己的國土上作戰,而不是派出軍隊遠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