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我二姑。

要知道我媽,當初是那種情況下,急匆匆帶我離開縣裡,他們本來就稀裡糊塗的。

我這一出事,指定能打聽到什麼,最起碼到了醫院一看,不是你爸安排的病房什麼的,姓龔,呵呵,估計什麼難聽的說什麼了吧。”

“你就沒打算問問你媽,或者問問龔海成啊?”

孫麗搖了搖頭,她忽然像個小智者一樣說道:“男男,有些事情,最好不要非得搞懂,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如讓自己存幾分念想。”

江男抿著嘴不停點頭:“我就愛犯這毛病,就總是,一定要搞懂,有點強迫症,像是假如自己沒掌握,會很沒安全感一樣。”

總結了一下自己,決定要像表姐學一學這方面時,又趕緊追問道:“他找物件了?就這麼告訴你的?”

“嗯,他說他要成家了,扛不住我奶奶的壓力,我媽還先於他這樣,是對不起他,他們又不能從頭再來了。

所以就打算聽我奶的,說我媽這回把我奶弄的,身體很不好,他就得對我奶多孝順些,

希望我好好的,說他那面無論怎麼樣,即便再成家也隨時歡迎我回去,如果我媽由於成家敢對我不好,他不會放過的,再後來,我就說,你也要好好的,就掛了。”

江男看著孫麗,心想:

姑姑和前姑夫,離婚才三個多月。

一個懷孕三個多月,下週辦婚禮;

另一個三個多月後也要再婚了。

那他們之前過的那二十年,還有表姐的存在,真是,真是!

她忽然又感受到了那種心情,是她在剛主持江男有話說的第一年,那心情灰暗的。

當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聽眾打來電話,告訴她:我母親剛去世半個月,我爸爸就領回來後媽了,理由是他被我媽媽照顧慣了,歲數大了,身邊不能沒人照顧,不能沒人做飯。

還有更讓她覺得崩潰的,有一個聽眾告訴她:

我母親癱瘓在床,說不了話,我父親和保姆在另一張床上發生關係,就當著我母親的面兒。

是我發現母親不吃東西了,在家裡安了攝像頭,怕保姆趁著我爸不在虐待我媽才安的,沒想到的是,原來是我父親在傷害我媽,他明知道她不能說話啊,他們哪怕去別的屋呢,這是為了刺激?我該怎麼辦。

江男在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這些,後來一年一年又一年,她就被弄的麻木了,回家一看愁人的婆婆和林迪,只一個感受:算了,最起碼比那些強。

而現在,在聽了表姐說完這些,那種對婚姻失望的感受又襲上心頭,江男就不明白了,很多家庭一過就過了幾十年,不該是最親密的人嗎?那為什麼人性裡的東西又會讓人這麼心涼呢。

她這還心涼呢,她媽媽蘇玉芹是心驚的敲開了江源芳家的門。

江源芳一手白麵:“咋的啦嫂子?”

“男男在這沒?”

江源芳說:“跟麗麗在別的屋嘮嗑呢,你就說吧,聽不著。”

蘇玉芹趕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也顧不上是誰的杯子了,仰脖就幹掉,喝完才小聲道:“我做好人好事來著,瞎管閒事讓人跟蹤了。”

“啥?!”江源芳瞪大眼,她握著菜刀:“跟到這來沒?”

“沒,後來我打到車了。”

“到底怎麼回事?”

“唉,坐公交車嘛,有個傻老爺們,穿的人模人樣的,打扮的挺那啥,但也不知道尋思啥呢,跟二愣子似的,那羽絨服都讓人給劃開了,他還沒感覺。

我挨著他站嘛,就衝他擠咕擠咕眼睛,他問我怎麼了?哎呦,那小偷的刀子啊,我都看見了,腦子一熱我就大聲嚷嚷,也不知道咋想的,難怪你哥總罵我缺心眼,我喊車上有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