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不是單御嵐,是她在這個異世最重要的朋友——卓晴。

出營地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很不爽!

她為什麼要和夙凌一起回京?

他是夙家軍的主帥,應該跟著大軍一起回京,不是嗎?

好吧,都是夙任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東西惹出來的,假正經地說什麼皇上的聖旨說剿匪只有一個月時間,黃金這麼多,運回去肯定超過了時限,一定要夙凌回去親自向皇上請罪,求皇上寬限幾日。

行!他求他的,也沒必要和她一起吧!

韓束也是個白痴,說什麼兩人一起上路,還能互相關照,甚好甚好。好個屁,他和她在一起,不動手就是萬幸,不動嘴那是僥倖。

最噁心的是,夙凌居然也同意與她一同回去!他不是嫌女人麻煩嗎?他不是喜歡獨來獨往嗎?

總之的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與他,被迫同行!

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出了佩城,顧雲決定再做最後一次的努力,“夙凌,雖然你我都要去往京城,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各走各的吧。”

光是想著一路上要和他一起,她就起雞皮疙瘩,她想,夙凌應該也是不願的吧,只不過在軍中眾人起鬨,他不便說什麼而已。

夙凌本來還算愉悅的心情不知怎的降到冰點,冷硬的聲音與傲慢的態度讓人聽起來也極度不舒服。“你是我將軍府的人,誰允許你自由行動?”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成了他們家圈養的一隻寵物了?可笑至極!她就說,和夙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心平氣和?將軍府很了不起啊?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那座將軍府!

現在——我忍你!

夙凌以為她會與他對吼,因為他明明在她眼中看到一簇明顯的怒火,但是顧雲什麼也沒說,冷冷地掉轉馬頭,繼續朝前奔去。

夙凌劍眉緊蹙,他真的弄不明白女人的想法和行為,尤其不能明白她的。

“他走了?”

翠峰之上,一抹清影倏然轉身,翠綠色的衣裙泛起淡淡的漣漪,一向淡然的臉上劃過明顯的驚訝與失望,語氣也顯得有些急促。

“是。”平口裡性子雖然有些急,他卻也不是愚笨之人,不難看出首領很看得起那個叫夙凌的男人,言歌如實回道,“申時走的,和那個野蠻的女人一起。”

“只有他們兩個人走而已?”女子心中莫名的落寞,他真的走了,再次相見,是否又是一個五年,或者十年?漠然地背過身去,女子自嘲,她與他,竟是連敵人也做不了。

“嗯,其他人都還留在營地。首領,夙凌已經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救無極了?”夙凌都已不在軍中了,他們可以沒這麼多顧忌了吧?

“不行。”再次出聲時,低沉的聲音中再也聽不出絲毫異樣的情緒,一如既往的平穩暗啞,“夙家軍營地守衛森嚴,不能輕舉妄動,他們此行志在黃金,必定會派大量士兵運輸護衛以策安全,倒是押送無極他們的人自然會少,等他們經過佩城外的長峽谷時再動手。”

她是這片林澤選擇的守護者,是族人們的領袖,這一生,她已經註定不能離開這裡,既然如此,還是不見的好吧。

入秋了,夜風並不見得涼爽,月色倒是清潤瑩亮,照得寂靜的官道猶如一條淡淡的白綢,鑲嵌於群山峻嶺之間。然而,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的寂寥,兩匹通體墨黑的駿馬疾速行來,在“白綢”上劃出兩道墨痕。

本來齊頭並進的兩匹馬,一隻忽然躥出三丈多遠,馬上的人用力一拉韁繩,馬兒吃痛停下腳步,直直地橫在官道上。

後面的馬匹大驚,駕馬者只能趕快抓緊韁繩,駿馬立馬長嘶一聲,才好不容易在即將撞上前面那匹馬的地方險險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