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強,沒多久,她的西點手藝已經很好了,色香味俱全。每天晚上,她都要親手做一些東西給夢軒消夜,因為夢軒又熱中於寫作了。她喜歡坐在書桌對面,看著他寫,看著他沉思,看著他繞室徘徊。他也喜歡看著她靜靜的坐在那兒,彷佛她代表了一種靈感,一種思想,一種光源。

他們都在努力維持生活的平靜,努力去享受彼此的愛情,也努力在對方面前隱瞞自己的苦惱。白天,當夢軒去上班的時候,伯南變得常常打電話來搗亂了,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要擾亂姸青的生活,打擊她的幸福,破壞她的快樂。姸青很能瞭解這一點,因此,她一聽到是伯南的聲音,就立即結束通話電話。不過,如果說她的情緒完全不受這些電話的影響,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她還時時刻刻擔心,有一天,伯南會直衝到馨園來侮辱她。他是從不仁慈的,他又那麼恨她(為什麼?人類“恨”的意識往往滋生得那麼奇怪!)誰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她從沒有把伯南打電話來的事告訴夢軒,她不願增加他的負荷。可是,有一天,當夢軒在馨園的時候,伯南打電話來了。是姸青接的,對方剛“喂”了一聲,姸青就猝然的結束通話了,她掛得那樣急,立刻引起了夢軒的注意,盯著她,他追問:“誰的電話?”

“不,不知道,”姸青急急的掩飾:“是別人撥錯了號碼。”

“是嗎?”夢軒繼續盯著她:“你問都沒問,怎麼知道是撥錯了號碼?”

“反正,是不相干的人,不認得的人。”姸青迴避的說。

“我看正相反呢!”夢軒警覺的:“大慨是個很熟的人吧,告訴我,是誰?”“你怎麼那麼多疑!”姸青不安的說:“真的是不相干的!”

夢軒把她拉到身邊來,深深的注視著她。

“對我說實話,姸青,到底是誰?”

姸青默然不語。

“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吧?姸青?你在隱瞞我,為什麼?我要知道這是誰,說吧。”

姸青深吸了口氣,低低的說:“是伯南。”

“伯南?”夢軒的眉毛在眉心打了一個結。“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姸青望著腳下的地毯,不說話。

“告訴我,姸青!”夢軒捉住她的手臂,凝視著她:“對我說話,他為什麼打電話來?”搖撼著她,他憤怒而焦灼:“他是什麼意思?告訴我!”

“你想呢,夢軒。”姸青柔弱的說:“不過是諷刺謾罵和侮辱我而已。”

“原來他常常打電話來,是不是?”夢軒的眼睛裡冒著火,語氣裡帶著濃重的火藥味。“我不在的時候,他是不是經常打電話來?是不是?”

“夢軒,算了吧!”姸青哀婉的說:“他只是想讓我難過,我不理他就算了,別為這事煩心吧!”

“他打過多少次電話來?”夢軒追問。

姸青咬了咬嘴唇,沒說話。夢軒已經領悟到次數的頻繁了。望著姸青,她那份哀愁和柔弱絞痛了他的心臟,跳起身來,他往屋外就走,姸青一把抓住了他,問:“你到那裡去?”

“去找那個混帳範伯南!”

“不要,夢軒!”姸青攔住了他,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懇求的說:“何苦呢?你去找他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他不會因為你去了就不再擾我,恐怕還會對我更不利。何況,我們的立足地並不很穩,他可以說出非常難聽的話來,而你……”她嚥住了,對他凝眸注視,眼光悽惻溫柔。半天,才嘆口氣說:“唉!總之一句話,我們相遇,何其太遲!”

一句話道破了問題的癥結,夢軒知道她說的是實情,他去找伯南一點好處也沒有!但是,姸青投到了他懷抱裡,還要繼續受伯南的氣嗎?夏夢軒,夏夢軒,你還算個男人嗎?他痛苦的把頭轉開,低沉的說:“姸青,我要娶你,我們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