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趁眾人不備,溜進了後花園。花園裡燈火輝煌,樹影浮動,花團錦簇。噴水池此起彼落,晶亮的水柱被五彩燈光映照得無比瀲灩。

但此時的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欣賞眼前的美景。我正想揚聲呼喊曾芒溪的名字,子霂突然拉著我躲到了一棵榕樹後面,食指放在唇邊說:“噓,不要出聲!”

我屏息,馬上聽到一種類似老鼠半夜啃糧食時發出的窸窸窣窣聲。我疑惑地看向子霂,他朝我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從漆黑的樹蔭下走出來兩個人。我定眼看去,其中個子比較嬌小的那個正是曾芒溪。而那個男的,不正是杭州酒店的那個男人嗎?吃驚之餘,我不由輕叫出聲:“是他。”

子霂連忙捂住我的口,朝我搖頭。曾芒溪和男子甜蜜擁吻了好一陣。就在我面紅耳赤,快要看不下去的時候,他們終於分開了,然後低聲交談了幾句,先後進了會場。

我跳出來,大喘著氣。子霂看了進口一眼,問我:“你認識那個男的?”

“不認識。”我反問,“你認識嗎?”

“如果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廣寒唱片公司的老闆馬邇。”子霂若有所思地說。

我很意外:“廣寒?我聽說過,它是目前全國最大的唱片公司。”

子霂並沒有那麼好糊弄,他抱臂看著我,繼續剛才的話題:“一見到馬邇時,你那聲驚呼明明就是表示認識他。”

我很無奈的攤開手:“現在是什麼世道,男人比女人還八卦。”

他不為所動:“秋翎,你認真一點。這個馬邇在業內名聲非常不好。他是靠老婆詹雨起家的,因為很有頭腦,最近幾年把公司做得風生水起。但詹雨是一個遠近聞名的超級醋罈子,最聽不得的就是馬邇和誰有染。據聞,這幾年他們夫妻的關係越來越緊張,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由於詹雨的身世背景很複雜,所以馬邇一直心存忌憚,兩人勉強維持著有名無實的婚姻。”

我驚異地瞪大眼睛:“怎麼個複雜法?黑社會,販毒,還是槍支彈藥?”

“也許都有,不是很清楚。”

“譁!這麼厲害!”我作勢要走。

他擋住我:“不要耍小聰明。”

好吧,小聰明耍不成,我就耍無賴。我理直氣壯地嚷:“我再不回去,曾芒溪又該發飆了!”

話音才落,電話就響起。我如獲大赦地接通電話。

“晏秋翎,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洗手間,馬上就到。”

“不必了。”她居然冷冷地拒絕了,“我有些累,已經離開會場,你從那兒直接回家吧。”

電話結束通話了。

“呃?”我傻站著。

子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好了,好了。”我挫敗地走到石桌旁坐下,把杭州那一夜的過程簡略告訴他。“就是這樣,所以我真不認識他。”

子霂蹙著眉問:“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這件事?”

我垮著肩:“移情別戀,始亂終棄都是人家的事,與我何干。”

子霂思忖片刻,說:“還好你這個人不是大嘴巴,否則早就惹禍上身啦。”

“我不怕惹禍,只是不想在背後說人是非,這種行為太沒品,我歷來瞧不起這種人。”

子霂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已經開始神經過敏。

“放心吧!”他沒有停下腳步,“我只是作為朋友順便送你一程。”

朋友!我們終於能夠回到原點?希望我們真的可以做到。

子霂把車開得很平穩,速度控制得很好。我在鏡子裡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很雞婆地問了:“赫萱你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