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掛起來,說,“別人不瞭解我,難道你還不瞭解?我一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二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老先生總可以放心了吧!”

“那你打算這樣過一輩子?”

“這點我倒可以跟你保證,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會結束了。”

“好,我相信你。”李驍終於鬆了口。

“喝水嗎?”我問。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李驍說,“我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好,拜拜!”

“拜拜!”

李驍終於離開。我站在窗前望著那棵高大桂花樹的陰影,在心裡默默地說:我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我一定會讓曾芒溪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清早,我一進公司就看到辦公桌上一片狼藉:我所有的物品都被丟在地上,踩上了黑黑的腳跡;桌上噴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騷貨!滾!”,那兩個驚歎號因為蘸墨太多,墨跡未乾。我看不出這是誰的手筆,或者在場的人都有份,這個社會看人笑話,落井下石的人不勝列舉。

所有的人都在觀察我的反應,我偏偏不哭不鬧不激動,打定主意不去娛樂任何人。這些都太小兒科了,對我的人生經歷來講,什麼也算不上。

我不動聲色地把掉在地上的東西 歸回原位,到雜物間翻出一瓶噴漆,在三個字上畫了很大很大的向日葵,燦爛的顏色佔據了我所有辦公桌的空間,我甚至還在末尾很認真的簽上了我的名字。然後我笑意融融地掃視全場:“歡迎大家參觀訪問。”

他們都被我怔住了,全部傻愣愣地看著我拎起包,走進了亮哥的辦公室。

亮哥從手中的雜誌上抬起頭:“秋翎,你來了,你正要找你。”

我站在他對面靜候。

亮哥從桌上的煙盒裡取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來,透過煙霧看著我說:“你要不要考慮換份工作,或者換個人跟。”

“如果可以不換,我還是希望能夠跟著曾芒溪。”我保持聲音的平緩。

“你覺得自己還待得下去嗎?”亮哥挑著眉毛問我。

我說:“亮哥,公道自在人心。”

亮哥往後一靠:“秋翎,知道我欣賞你什麼嗎?”

我淺笑:“比起亮哥,我就是一個小蝦米,一個小人物,哪有什麼值得您欣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說話撿好聽的講總不會錯。

“不不不,”亮哥果然笑了,“我欣賞你百折不撓,越挫越勇的那股子勁兒,現在的年輕人缺少的就是這個。”

我打哈哈:“亮哥,你別消遣我。”

亮哥擺擺手,說:“你認真考慮考慮,從長遠打算一下,趁年輕擇良木而棲,我可以幫你安排,興許能有更開闊的發展前景。”

我定定看著他:“亮哥,你這麼相信我?報道上的事兒你怎麼看?”

亮哥朗聲大笑:“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那麼些年,不說閱人無數,也看盡了人世冷暖,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門外那些人沒有打壓到我,傷不了我半分,亮哥這番話卻讓我喉嚨發緊,熱淚盈眶。

“你真的決定了嗎?”亮哥提醒我,“那種日子不會好過。”

我不在意地笑:“做虧心事的人,做做樣子是可以的,真要鑼對鑼鼓對鼓地當頭對面,反倒會氣虛。”

亮哥點點頭:“好吧,隨你。既然做這樣的選擇,就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當然明白這後面的隱語,向亮哥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謝意,說:“我會一如既往,不會逾越本分。”

他看得穿這件事另有貓膩,卻怎麼也猜不透這裡面的諸多枝節。不過我從心裡感謝他的信任,雖然他的信任來源於他敏銳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