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點沒禮貌,不過利吉姆依然直盯著翠蘭的臉,並且滿面笑容地下了評語:

「昨晚很漂亮,今天早上則是很可愛。」

「你的眼睛是被什麼怪東西蒙蔽了嗎?」

翠蘭一臉正經地問。

然而利吉姆卻笑出聲來並捏了一下翠蘭的臉頰。

「我叫燕莎來幫妳敷新藥,繃帶也要換一下比較好。」

利吉姆交代侍女之後,燕莎馬上就來了。

燕莎坐在床沿,用心疼不捨的表情為翠蘭解開繃帶,但是當她要把貼在傷口上的紗布拿下時,卻試圖將利吉姆趕出房間。

「請利吉姆殿下去起居室稍候。」

「不行,我也想知道傷口的情形。」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我想翠蘭殿下恐怕不想讓您看到。」

「是這樣嗎?」

面對利吉姆如此直接的詢問,讓翠蘭猶豫了。

翠蘭當然不想讓利吉姆看到她的傷,可是也能體會他擔心的心情,這樣還叫他出去的話,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沒關係。」

「太縱容丈夫的話,以後會吃到苦頭唷。」

燕莎只好嘆了一口氣,然後將紗布取下。

利吉姆的身體向前傾,詳細檢視著傷口。

「還真像是未成熟的石榴哪。」

利吉姆笑著親吻傷口的邊緣,燕莎則臉色大變地斥責他。

「您剛剛在說什麼啊……請您再多學學如何對待女性吧!」

「翠蘭好像有點發燒耶。」

利吉姆完全無視於昔日乳母的責備,伸手撫摸著翠蘭的臉頰。

「今天就在這裡歇著吧,膳食會幫妳送過來。」

「可是,今天是蘇毗的客人離開的日子。」

「我來負責送行,翠蘭沒有必要拖著不適的身子出去。」

翠蘭只好打消念頭,聽話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過一會兒再來看妳。」

利吉姆隔著燕莎重新包好的繃帶親吻翠蘭的額頭,然後便離開房間。

翠蘭再度鑽進被窩裡,任由身體沉入床上殘存的餘溫之中,雖然並無睡意,但是在閉上眼睛之後,立刻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從那之後又過了七天。

七天裡,翠蘭都是在利吉姆的房內度過。

身為房間主人的利吉姆為了統整議會的報告書,總是一大早就出去、並且一直到深夜才回來。

取而代之的是拉塞爾每天都會跑來利吉姆的房間,甚至也曾因為玩累了而睡著、然後一覺到天亮。只要拉塞爾一來,負責照料他的侍女也會跟著進進出出,身為翠蘭專屬侍女的朱瓔當然也會每天造訪。

沒過多久,這裡就變得和翠蘭的房間沒兩樣了。

翠蘭好幾次都想回去自己的房間。

因為在這樣的狀況下,她覺得利吉姆根本無法好好休息。

然而利吉姆不願接受翠蘭的好意,堅持她應該留在自己的房間。

雖然白天他們幾乎見不到面,但是翠蘭半夜醒過來時,可以看見利吉姆就躺在身邊,這時,翠蘭會透過蜜色的昏暗光線反覆看著利吉姆的睡臉,怎麼樣都看不膩。

當拉塞爾也睡在身旁時,她還會比對他們父子倆的臉尋找相似之處。

待使著攜著報告書前往雅隆之後,擦宿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翠蘭傷口復原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過和往常相比起來,利吉姆現在變得時常來房間找她,也常會叫翠蘭到他的房間去。

儘管翠蘭的額上留有淡淡的疤痕,但是燕莎表示應該會隨著時間消失,還好疤痕在瀏海可以遮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