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宰輔們心悅誠服的躬身。

趙曙的心情極好,說道:「此事是皇子去做的,朕卻不好領功,哈哈哈哈!」

宰輔們面面相覷,趙曙贊道:「朕本以為他在宮中憋悶無所事事,誰知道他竟然琢磨出了這些道理,一一說來,讓朕對紙鈔信心大增,諸卿以為如何?」

「竟然是皇子……」

……

趙頊今日要讀書,在做了一篇文章後,先生滿意的給他放了假。

未來的太子無需在文章詩詞上琢磨太多,要的是實踐。

而實踐的話,皇子的屬官唯有沈安才有這個本事。

先生很糾結的道:「沈侍講今日沒來……」

作為侍講,沈安有責任給趙頊上課。

可他人呢?

先生無奈的出去找到了翊善王陶。

「王翊善,那位沈侍講一直沒來慶寧宮給皇子上過課,這算是什麼回事?」

王陶也很糾結,「他本身無所事事,可官家和大王卻從不要求他上衙……奈何?」

先生惱怒的道:「那不是站著……不拉屎嗎?皇子的教導何等的重要,他沈安不在意,可咱們不行啊!要不……叫來?」

王陶看了他一眼,說道:「此事倒也簡單,問大王即可。」

先生一拍手,喜道:「是啊!大王和他交好,此事就該如此。」

可等他出去尋趙頊時,趙頊卻已經準備去聽政了。

皇子出閣後的一項權利就是聽政,和宰輔重臣們一起上朝。

可趙頊還得要讀書,於是兩邊權衡之下,就各自減少了些。

趙頊一路去了奉天殿,當看到了大門時,正好韓琦等人出來。

趙頊站在邊上,按照傳統讓宰輔們先走。

他微微低頭,按照老趙家的傳統,宰輔是夥伴,要尊重,所以他用這種方式表示尊重。

幾雙腳走到了他的身前停住了,呼吸聲可聞。

趙頊覺得有些奇怪,就抬頭。

「大王……」

韓琦拱手道:「大王對紙鈔之事的見解讓人驚嘆,臣還有一事不明……敢問大王,為何不急?」

年輕人總是喜歡一下就成事,制定了目標之後,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施行。

別說是年輕人,就算是當年的慶曆新政也是這樣。范仲淹和韓琦等人都急切的想改造大宋,各種新政不斷出現,恨不能一夜之間施行於全國。

可趙曙竟然不急不躁,這個就有些難得了。

趙曙說道:「大宋太大,對手太多,急不得。」

他微微頷首,然後往大殿去了。

韓琦等人站在原地,回味著他剛才的話,不禁有些痴了。

「我等一把年紀都活到了什麼身上去了?」

曾公亮苦笑道:「大宋太大,不能急。對手太多……」

三人面面相覷,歐陽修說道:「當年的那些對手都在呢!」

韓琦低頭,再度抬頭時,眼中多了狠色,「那些雜種!他們蜂擁而至,在官場,在鄉野,他們無所不在。上次我們失敗了,那麼這次呢?」

「此次……」曾公亮眼神迷茫了一瞬,「此次定然能成功。」

「不成功老夫就一頭撞死在宮門外!」

三個老漢意氣風發的出去,路上遇到了慶寧宮出去找沈安的人回來,卻是撲了個空。

「沈安去哪了?」

韓琦心情大好,就問了此人。

「說是書院要開門。」

「書院?」

「對,還取名叫做什麼……邙山書院。」

臥槽!

韓琦的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