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到時候咱們能在雁門貿易,這也不錯呀!」

「也是。」

遼人們一路回到朔州城時,天都已經黑了。

「我等是雄州榷場的人,來向陛下稟告今年的收益。」

「陛下此刻不見人。」

他們來自於雄州,託耶律洪基喜歡雲遊四方的福,每次要面見他很不容易。而榷場貿易是耶律洪基看重的事,他們只能親自趕來。

「好吧,那咱們先去洗漱吃飯,好生睡一覺,明日再來。」

這些商人被帶著去安歇,其中一人突然想了想,說道:「今日宋人的使團裡……有個人某怎麼覺著有些眼熟呢?只是卻想不起來是誰……」

「是誰?」

「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

商人邊走邊搖頭,眉頭卻越皺越緊……

……

耶律洪基在看奏疏。

他是喜歡遊獵,可疆域龐大的大遼需要他來看守,奏疏是他了解政事的工具,而密諜就是最好的情報補充。

他看完奏疏,一個密諜進來稟告。

「西夏人的遊騎被壓制住了,我軍在不斷推進,不過西夏人很堅韌,還把沿途的房屋等東西都毀掉了……」

「堅壁清野!有趣的小子!」耶律洪基說的小子是李諒祚,可他的眼神卻不有趣,冷冰冰的。

以前遼國曾經攻進西夏,西夏就是用堅壁清野來對付他們。

那一次遼國失敗了。

這一次呢?

「慢慢來。」

這就是耶律洪基的應對方式。

咱們不求一戰撂倒李諒祚,但要讓他痛,讓他痛不欲生。

「是。」

「去吧。」

耶律洪基擺擺手,密諜出去後,有服侍他的內侍去關門。

室內有炭盆,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外面的密諜突然吸吸鼻子,皺眉道:「味道怎麼有些奇怪呢?」

就在窗下,那個小東西里突然有光亮閃動了一下,然後破開了一條縫隙……

有液體緩緩流淌出來,很慢,很粘稠。

密諜搖搖頭,隱入了黑暗之中。

窗下,火頭突然從小東西里竄了出來,接著順著那些許液體蔓延……

火焰漸漸大了起來,從下面燃燒上去。

黑暗中,一個侍衛從前方走過,看到火頭後不禁尖叫起來,「起火了!」

這裡住著耶律洪基,周圍的侍衛很多,聞聲就沖了過來。

火焰已經衝到了窗戶上,然後順著燃燒了進去。

耶律洪基在後面看奏疏,因為寒冷,所以大門關閉。

那個內侍在邊上靠著牆壁打盹,耶律洪基聽到外面的喊聲後就抬頭,然後就看到了窗戶那裡竄進來的火焰。

「起火了!」

他一腳踹開案幾,撒腿就跑。

那個內侍睜開眼睛,被火焰嚇了一跳,就喊道:「救命啊!」

耶律洪基已經沖了過去,正準備開門,大門就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猝不及防的耶律洪基被大門撞到了鼻子,劇痛讓他罵道:「滾開!」

當先衝進來的侍衛不由分說的一把抱住耶律洪基,然後轉身就跑。

這個侍衛身材高大,力氣更大,抱著耶律洪基輕鬆的就沖了出去。

「放開朕!」

外面聞訊趕來了許多人,文武官員們都有,大家看著被抱著出來的耶律洪基,頓時就傻眼了。

「陛下……」

「陛下這是被燒著了?」

「叫郎中來,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