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座中瞬間安靜了幾秒。 李沈嬌下首的武格格直接拿帕子掩了掩唇,心中倒是並不驚訝,她並不打算摻和這些,低頭裝作沒聽見。 謝氏這會兒倒是盯著李沈嬌瞧,又看了看上首的福晉,倒是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上首的福晉果然還是忍不住呵斥出聲:“李氏你放肆。” 李沈嬌仍舊是不緊不慢地姿態:“福晉說笑了。都是姐妹,能和福晉有幾分相像是謝格格的福氣。謝格格你說對不對?況且奴才這也只是玩笑話而已啊,福晉不會因此怪罪奴才吧?” 她這麼說著,盈盈眼波遞向對面下首的謝氏,而後又像是十分惶恐一般地站起身請罪。 “若是福晉真要怪罪的話那自然是奴才方才這話說的不對,往後頂不會在福晉跟前說這些玩笑話。” 她遞給謝氏的眼神,自然是等著謝氏的作答。 謝氏咬咬牙,暗恨李沈嬌這番言語拱火,又不得不站起身來:“自然,和福晉有些相像是奴才的福氣。” 福晉的手陷入手邊的大紅色大迎枕中,這是她壓抑怒氣的動作:“李氏你也是,嘴上也忒沒個把門了,什麼玩笑話都能說出來。” 這話就是認了李沈嬌方才說的是玩笑話,自然也不會輕易發落怪罪李沈嬌了。 李沈嬌嘴上說了句“到底是福晉心慈寬宏大量。”便十分自然地落座了。 這一遭之後福晉的好心情也沒了,叫眾人各自散去時眼睛不易察覺地從謝氏身上掃過。 她自然不會因為李氏的一句話就針對謝氏,只是這話確實不大好聽,而且她也不喜歡謝氏身上那股勁兒。 或者說,李氏和謝氏她都不喜歡。 李沈嬌從正院出來時小路子去膳房點膳回來也帶了紙傘到正院來候著。 來請安時日頭不算大還能勉強忍受,這會兒從正院出來望著頭頂那輪烈日,李沈嬌險些睜不開眼。 不過今兒個這一出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李沈嬌聽見後頭謝氏說要去宋格格院子裡坐坐,徐氏的院子住的也偏,和白佳格格一樣都是在西邊的院子。 於是最後就只有李沈嬌和武格格算是一路的。 武格格自然不會是那種蠢到用孩子來拖李沈嬌下水的人,不過李沈嬌還是加快腳步和後面的武格格拉開距離。 武格格現下自然不能走的太快,目送著李沈嬌的身影走遠,她這會兒還是又感到稀奇一回。 “怎麼會有人好像不願意和後院的所有人有牽連呢?”武氏撐著腰,喃喃自語。 今兒個是十五,後院裡各處都安分了不少。 至少今兒個謝氏是沒有在四爺進後院的必經之路上出現。 四爺今兒個回到府上已經是深夜了,滿臉的疲態。 昨兒個皇阿瑪的聖駕回京,今兒個就罰了太子爺禁足在毓慶宮中,並吩咐了所有人無詔不得見。 似乎真是因為十六的逝去與太子爺有關一般。 但是四爺隱隱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今兒個他去宮裡給額娘請安,而後他去了乾西四所找了十三阿哥。 十三在屏退了所有奴才之後才在室內低聲說了皇阿瑪禁足太子爺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十六的事。 聽說是太子爺疾馳到御前時對於幼弟十六的逝去一直表現的平靜無波,相反三爺卻是直接在御前因為悲痛直接昏死過去。 四爺聽完:難道昨天直郡王是因為聽說三哥痛哭才這樣悲慟的? 四爺走神地想到這麼一樁事,還是覺得這不像是太子爺會做出來的事。 但是因為皇阿瑪吩咐了無詔不能見太子爺,於是他也不能去問太子爺。 加上眼見著八月初就是老八大婚的日子了,因為太子爺還在禁足,皇阿瑪直接安排了直郡王來協理大婚的一應事務。 哦,還讓四爺也一同協理,不過他主要是聽直郡王安排。 這對四爺來說才是最疲憊的。 四爺想著昨兒個小格格說她身子不適,加上今兒個他也累得夠嗆,他揮了揮手,意思是今兒個不進後院直接在前院歇息。 蘇培盛面露為難:“主子,今兒個是十五。” 四爺頓了頓,也很清楚這幾個月確實是冷落了福晉,其他日子不去正院還能說得過去,今兒個不去就太煞福晉的面子了。 “去正院。”四爺多的話也實在是說不出了。 到正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