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苦笑,自嘲?是否從那時,他就覺得她也不是他能坦然相對之人?於是,他不願說了,如果不是這天美朗如法炮製將當年的情景重演,挑動了他的神經,他不會崩潰,這件事也許他會藏一輩子!

那麼,也就是說,她這個口口聲聲說最懂他最愛他會守他一輩子的女子,只是空口白話麼?她所以為的鐘愛一生,也許到頭來,根本是茜朗小心偽裝之後的假象?嗯?呵呵,是不是很可悲?

是她不夠細心,她應該知道,茜朗陰晴不定的背後,一定還有什麼,為什麼她沒有觀察沒有細問,她發現他眼睛裡的不純時也沒有想到他還藏有心事,只當是他耍心計。呵。為了不停的穩住她的心,他一次次違心的陪著笑臉,裝可愛裝無辜甚至裝懂事!

只是因為,他不想再失去親人,她在他眼裡現在是最親的愛人和親人,哪怕用哄的瞞的騙的,他再也承受不起。只要她不離開,他可以活的不真實!

覺悟著這些,心又更痛幾分,如同被凌遲一般,被刀子片片割肉,一層肉一片血一陣比一陣更深的疼。眼淚再一次決堤,她輕泣著,“茜朗,我發誓我會好好愛你,永遠不離開你,你再也不會孤獨一人。過去的我們讓它過去,阿媽在看著我們,我們要讓阿媽看到我們快樂的生活。既然無法報仇,就不要再想,釋懷好嗎?阿媽她不希望你因為她的死,糾結於心,牽絆一生,否則她又如何死的安息?茜朗,答應我,我不求你一下子忘掉,你可以慢慢來,好嗎?走出心理的禁錮,每個人都會犯錯,或者有不得已的難過,或者有一時的衝動,所以,原諒他,這不是對別人的放縱,是對自己的寬容。哪怕不原諒,也接受過去,好嗎?”

茜朗原本平靜的臉上開始有點扭曲,空洞的眼睛裡掀起了狂風暴雨,他不安的掙扎著,痛苦不堪,“可是我沒辦法面對,我不想面對他。”

冰雁抬頭,伸手撫摸他散亂的發,看著他蒼白的臉龐,心思突然很飄渺。“那就不面對。就像你受傷了,總要療傷。我們去療傷好嗎?”

茜朗慌亂中有些怔松,“什麼,意思?”

“你,我,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只是比起你,我的顯得那麼微不足道。雖然我的父親給了我一個大黑洞,讓我費勁了十多年的力氣去補,可他沒有給我一個棘手的親情選擇題。而你的父親雖然讓你失了母愛,卻也沒有讓你受窮苦。他們縱有錯,父親總歸是父親,就當是上輩子我們欠他們的。”

茜朗眨了眨眼睛,眸色變得迷茫,他緩緩轉過身,深邃疑惑的望著她。

“當我還完了錢,生活因父親造成的苦難隨著日月過去後,我,也淡忘了父親對我們母女的傷害,那些逃亡的日子變得微不足道。所以,現在的你,隨我一起出去享受只屬於我們的情義,放肆的去舒展自己,當他帶給你的缺失被別的東西填了,這份痛就會淡了。我們都需要一個過程。時間,對於任何東西都是最好的良藥。”

茜朗的視線有些茫然和惶惑,更多的是充滿了希翼。“真的可以嗎?”

“試試吧。”冰雁露出鼓勵的燦爛笑容。

其實,有愛才有恨,第一次,她知道原來茜朗也是想原諒父親的。只可惜找不到原諒的理由。所以,他糾結於心,不停的折磨自己。她需要做他的領路人。

茜朗收回了視線,保持著沉默,沉默也就是預設。

冰雁心頭一喜,願意讓你治療的心理病人才能找到治療的出口。“那好,我們呢,不能私奔,不然以你阿爸的權勢,怕是我們跑不出這座山就被捉回來了。所以,這件事,我回去安排一下,讓他們給你一點時間。他們終究是你的親人,會給你機會的。”

茜朗下意識的抓緊了她的手,“他不會同意的,說不定會為難你。”

“別傻,也許阿爸曾經是做過不近人情